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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帝身旁,裴家家主裴捷、衡家家主衡广默然垂手而立。
前方,楚家家主楚康俯首跪在地上,在他身边还躺着一个高大雄健的身影,只是被五花大绑,人似乎也没有意识。
“古来历代皆不乏乱臣贼子,但臣万万不曾想到,如今这乱臣贼子竟出在臣的家中,臣作为楚氏家主,治家不严,无颜面对先祖,更愧对陛下,今特擒了这乱臣贼子来向陛下请罪!”
晋帝一听此言,惊得手中的茶盏翻倒,他不顾衣袖沾湿,甚至连鞋履都未穿,径直走向楚康将他扶了起来。
“爱卿此言严重了!严重了!乱臣贼子是乱臣贼子,但爱卿对朕的一片忠心,朕岂会不知?”
“臣谢陛下!臣既将乱臣贼子绑缚来交予陛下,便全凭陛下发落!”
“呵……”躺在地上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晋帝与楚康离得最近,听到这一声冷笑,当即心头一跳,下意识便退出几步。
楚骜手脚被绑缚,浑身乏力,好容易才坐了起来,锐利的眸子望向楚康。
“堂兄,你请我饮酒,在我酒中下药,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楚骜浓眉紧皱,声音蓦然压沉:“你我乃同族手足,你何以如此害我?”
“哼!你既选择做个乱臣贼子,你我便已不再是兄弟!楚家,也断没有你这等不忠不义的族人……”
“少跟我来这套!”楚骜愤然打断他的话,冷眼扫视着在场四人:“哼!都到齐了,这不就是一早便为我设好的死局吗?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想来,尔等鼠辈等待今日已有数载了吧?”
衡广道:“楚骜,陛下面前,你安敢言语无状?”
“陛下?哼,陛下何在?”楚骜满面倨傲,完全无视晋帝的存在,“当年若非我等力保,他凭什么坐上这个皇位?你们这些满腹肮脏阴诡的鼠辈,终日里只知躲在华陵城中汲汲营营,若非有我多年戍边,镇守边界,北燕慕容洪早已南渡永江吞了晋室河山,胡人、西秦,岂能如现在这般安分守己?尔等无能之辈,又岂能安享这醉生梦死的锦绣太平?”
楚骜怒火焚心,虎目圆睁,冲着几人狠狠啐了一口。
“呸!狡兔死,良弓藏,慕容洪一死,你们便认为我再无用处,如此急不可耐想除掉我!我虽是武将,但你们一个个心中藏着怎样污臭不堪的脏心思,当真以为我不知吗?可要我一一道出?”
裴捷无奈道:“楚骜,自古君便是君,臣便是臣,你既有不臣之心,落得今日这般,是你自己所选,又能怨得了谁?”
楚骜拼却力气大吼:“并非我要如此,是你们逼我的!我晋室大好河山,被燕人占了半壁近百年,尔等却只知偏安一隅,不思收复江北之地。慕容洪在时,北燕鼎盛,你们畏惧他便也罢了,可如今慕容洪已死,北燕内乱,正是大晋恢复一统的天赐良机,我屡次请战,可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