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情便如我们预料的那般,只是我当上了千机阁阁主,杨生却只能被迫归隐山门,不知莫寻是如何处置的他。”白意淡淡的说道。
“是谁指使的?”洛子音收了手中的玉佩,紧紧盯着白意的神情,冷声问道。
“沉柯教唆的我,原本我只是有些不甘被夺了权柄。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先阁主内力进展缓慢,却突然在成年之时内力隐隐压制于我,而后内力越来越精进,我便熄了心思。”白意心中有些不解,说的时候面上也带了几分迷惘。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突然有一天沉珂找上我,说助我成事,只需让我听命与他。便给我说了他的计谋,我便一直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白意眸光动了动,却是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沉柯背后有主子,杨生背后也有主子。”
“同一个人?”洛子音眸光一闪,问道。
“是。我偷偷发现过一封信笺,是杨生的主子传给他的,上面有一个奇怪之处。那个似鹰非鹰,似鹿非鹿的火漆印记,和沉柯脖颈后的纹身印记一般。”白意缓慢的说着,眸子渐渐地又有些不清晰了。
洛子音闻言却是目光紧紧一缩,又是那个印记,同洛顾阳那人留下的一般无二。洛子音心中动了动,微眯了眯眸子,冷声问道,“沉柯是什么时候入得千机阁?”
“十六年前。”白意垂下头,仔细想了想,“老阁主救回的他。”
“这么多年,你与沉柯直接一直争论不断,那副两不相让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流年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沉声问道。
“并不完全是,沉柯是这一年才找上我的。”白意缓缓的答着。
“他们的主子是谁?”洛子音盯着白意的眸子,冷声问道。
白意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不知道,我清楚的事情便只有这么多了。沉柯应是属于那人的亲信,你若是能抓到沉柯,想必事情就都有了答案。”
洛子音心中却是起了几番的波澜。原来早在阿爹当上阁主之时,便有人在算计千机阁了。十数年来,一直不休,沉柯竟能在千机阁卧底十六年,还当上了护法,最终成功的扳倒了洛子期,这种心性,不可谓不恐怖。
白意仰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洛子音,沉声说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便是再用什么酷刑,我也不可能再说出更多了。我知道你不能放过我,我还想求你给我个痛快。”
洛子音眸子中再次闪过了层层的迷雾,她缓缓的起身,甚至都不想再看白意一眼,这个间接毁了她生活的人。洛子音向外走着,一句清冷的话却被留了下来,“让他在这司狱中自生自灭吧。”
流年又恨恨的看了白意一眼,像是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别的复杂情绪。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流年便也转身离开了。
白意看着二人背影渐渐远去,看着司狱中的阳光随着二人的离开而缓缓消散。入目所及又是一片黑暗,白意却像是解脱了一般,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弧度。他换换的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似是在这片黑暗中陷入了长长的梦乡。
洛子音离开司狱后却是径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缓缓的走向寝室深处,在墙上摆动了几番,“咯吱”一声,却是有扇门应声而开。
洛子音沿着长长的密道走到尽头,这是千机阁最大的密室。洛子音却看都不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奇珍异宝,与令人向往的武功秘籍,反而径自走向了密室深处,一张整洁的桌子上摆着两个沉香木所制的牌位,上面的名字骇然正是洛子期和洛子音。
洛子音拿起了其中的一张牌位,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手帕擦拭干净。千机阁历代规矩,凡是洛家人,自定名之时一同炼制牌位,身死时方可进祠堂。
出了房间,洛子音抱着牌位便直接去了祠堂,千机阁祠堂是重地,自是由大阵守护,这阵法只有历代洛家人所知。白意不是洛家人,阵法造诣又不够,是以才没有破坏祠堂。
洛子音关了阵法,缓缓的走进了其中,这里果然还是从前那般庄严肃穆。檀木桌上供着一排排一列列历代阁主的牌位。
最后一个便是洛子音的父亲,洛子音上去轻轻抚了抚,眸光倏地一黯。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的将怀中的牌位放在了父亲牌位之后。
洛家第十七代嫡子,洛子期之位。洛子音父亲继任千机阁后,便是过继给了千机阁第十五代嫡子,是以阿爹是十六代,他们时十七代。
洛子音站着瞧了一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
她突然转身,在身后的蒲团上用力的跪下,面无表情的执拗的磕了三个头,眸子中却是有着说不清也说不尽的情绪。
就这样跪了一个时辰,久的膝盖都有些麻了。洛子音起身时打了个晃,却马上又定了下来。她缓缓的向外走去,又将护祠大阵打开了。
“明日千机阁上下所有人,于辰时来此祭拜先阁主。”洛子音走后,清冷的话语飘入了守着祠堂的两人二人。二人相识一眼,忙由一人去通报千机阁众人。
洛子音走向了校场,正见几千的侍卫一动不动的整齐的站着。洛南寻一人在这偌大的校场间游走,盯着众人的动作。
瞧见洛子音过来了,洛南寻忙快步走到她身旁。
“凤陵守卫今日走了?”洛子音轻声问道,同时一双狭长的眸子扫过众人。
“嗯,一早便走了。”洛南寻点头应道。
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