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惜归自然是不知道小柳儿这一串故事,也不会知道她此时心里的想法。
他只是知道,月白身边这个小柳儿,看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喜笑颜开,低着头脸红。
以卢惜归的道行,如何能不知道这姑娘,一准儿是对自己动了心?只是,先前有任务在身,整日里只能和月白谈情说爱,其他的姑娘,他一概没理会罢了。
更何况,和月白比起来,小柳儿脸蛋身材,实在是都差了太多。
如果不是这回在阴沟里翻了船,他怎么可能会正眼看她一眼?
来的时候,他想了一路到底该怎么哄得这小柳儿配合自己。
毕竟小柳儿是个百年分的小阴人。二人犯下的过错,还得靠她来弥补。若她只是个一般人,简单粗暴地抽魂夺魄也就是了,谁管她会不会神魂受损。
卢惜归正想着,就看到鸠噬天毫不怜香惜玉,压着那小柳儿就要动粗。
卢惜归一向自诩是个大情种,看到这等辣手摧花的事情,自然就要说上一说,可这纯属惯性使然,谈不上什么情意。
只是当他说完时候,看到小柳儿哀求眼神的时候,卢惜归顿时就明白,这是个多么不容错过的机会。
于是,他一脚把鸠噬天踩翻在地,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抱了人就走,做了回便宜英雄。
卢惜归一面抱着小柳儿往外走,一面在心里想着等下如何解释这一切。却发现小柳儿偷偷将脑袋埋入自己颈窝。卢惜归不禁笑了,那这事儿,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简单一点。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小柳儿的头发,以示安抚。
小柳儿瑟缩了一下,而后将自己在卢惜归身上,贴得更加紧了些。
卢惜归就这么一路把小柳儿抱到了一处宅院。
卢惜归轻轻揉了揉她肩膀,温言软语哄着她道:“乖,不怕,到家了。”
小柳儿听罢,怯怯转脸,揉了揉眼睛,只低低应了一声,复又把脑袋埋了进去,仿佛贪婪着倾慕之人的气息,片刻也不肯离开。
卢惜归轻笑一声,又揉了揉小柳儿的脑袋,推门进屋,直直走到卧房,将小柳儿轻轻放下,置于榻上。温柔看着她道:“你先休息着,等下我再来看你。”说罢转身想走,却被小柳儿一把抓住了袖口。
卢惜归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盈盈看着她,道;“小柳儿可是,有何想要的?是想喝水了?还是肚子饿了?”
小柳儿摇摇头,轻轻用上牙咬住下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放手。
卢惜归笑道:“那,小柳儿是怎么了呢?”
小柳儿还是不说话。
卢惜归又笑笑,扯了扯自己衣袖道:“不说话,我可要走了哦。”说罢,作势要走。
小柳儿急道:“我不要你走!”说罢,羞红了一张脸,丢了手里紧紧捏着的衣袖,将锦被朝上一拉,把小脸深深地埋了起来。
卢惜归笑了,温柔道:“可你把脸埋了起来,不肯看我,分明是不想见我呢。”
小柳儿急忙将锦被朝下一拉,小脸露了出来,急色道:“才没有!”说完看到卢惜归一脸促狭坏笑,心知自己是被他调笑了,于是瘪了嘴,皱了眉,从嗓子眼里,千回百转地哼了一声,复又将脸遮了起来,躲在被子里娇嗔道:“你欺负人。”
卢惜归大笑,隔着锦被轻轻拍了拍她,道:“小柳儿不闹,我出去给你买些衣物同饭食回来。你先在此稍事休息,我马上便回。”
小柳儿又探出头,着急道:“你莫去。”
卢惜归奇道:“这可奇怪了,小柳儿莫不是,打算在床上安家不成?即便是打算在床上安家,饭,可也是要吃的。”
小柳儿定定看着卢惜归,眼泪又盈满了一双眼睛,带着哭腔开口道:“你若是走了,便不会回来了。”
卢惜归道:“小柳儿为何笃定,我不会回来呢?”
小柳儿转开目光,看着一旁,半晌开口道:“她不会让你来的。”
卢惜归愣了一下,“他?那粗夯汉子,寻不到此处的,小柳儿放心。”
谁知小柳儿听罢竟然急了:“谁说那人了!”
卢惜归奇道:“那,小柳儿所说之人是?”
小柳儿脸色暗了下来:“你、你那新婚的夫人。”
原来,这个“她”竟然指的是月白。卢惜归挑了眉,着实有些意外。
小柳儿见他挑眉,神色有异,以为自己说中,眼泪一时间收不住,又拿了锦被盖住脸,怆然道:“你走。”
卢惜归道:“小柳儿……”
一句话尚未说完,小柳儿便扯掉锦被,露出脑袋,凄声道:“莫喊我小柳儿!”
卢惜归看着她泪流满面,神色凄然,顿时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解:“好好好,不喊小柳儿。,不喊小柳儿,那,你要我喊你什么呢?”
小柳儿顿了一顿,神色严肃道:“黛绿”。
卢惜归看着她,点点头道:“黛绿。”
小柳儿且哭且泣道:“我原先日日夜夜盼着能见你一面,心里只觉得,能见到你便已心满意足,并不敢奢望其他。只是为什么真的见了你,却又一心希望,日后你眼中心上,能有一个我。可我哪里能不知道,你我没有以前,也不会有以后。我,我偏偏是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你、你又何苦救我,便让我在那鬼窟死了不是干净。”说罢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卢惜归神色复杂,矮身坐在床榻之上,揉了揉小柳儿的脑袋。小柳儿也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