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孙翠凤当下便去花园之中,要将此事禀明父亲,然后前往岳州。但是他爹今夜双喜临门,敞开怀大喝,又没有运用内功解酒,已经醉了。因此孙翠凤只得吩咐管家一声,说自己和姑爷有急事要出门去一趟岳州,让他准备船只。
此时虽已夜深,但外面月色明亮,孙翠凤又生于江边,最善操船,行船在江上行驶的又快又稳。当天蒙蒙亮时,三人便来到了几百里外的岳州。
天亮城开,三人入城之后,先是找了家客栈。
习武之人,一夜不睡只是等闲,三人的精力仍然充沛,但为了表示尊敬,他们还是要梳洗一下再去拜访苏神医。
周云和唐小峰不认识路,由孙翠凤带着来到了岳州城东北角的一条大街上。
这条大街约有三丈宽,西边的街面上是一溜店铺,各种行当都有,东边的街面,则被一家规模极大的药馆整个占据了。隔着老远,就有一股子腾腾的药香气扑面而来,使得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前面就是苏神医的分春堂了。”孙翠凤介绍道。
三人来到药馆的正堂前,只见正堂的门脸高有三四丈,门楣上是一面黑漆漆的丈八方匾,上面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分春堂。
周云看看这药铺的规模,闻着满街药香,点了点头:“这药铺还行,”
孙翠凤闻言一笑,道:“分春堂可是方圆数州之内最大的药铺了,岂止是还行!”她当先一步走了进去。周云唐小峰随后跟上。
分春堂中坐馆诊断的并不是苏神医,而是他的徒弟们。苏神医的这些徒弟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但偏偏他们的师傅同乱石庄孙老英雄是至交好友,因此面对年纪可以做他们女儿的孙翠凤也只能平辈论交。
孙翠凤打过招呼,便穿过分春堂,来到了分春堂后的院子。这里,却是苏神医的庄院的后院。
神医苏东华的家是一个极大的庄院,前院通着住户胡同,后院通着大街店铺。这后院里住的都是药房里的学徒,苏神医和他的入室弟子们都住在中院。
孙翠凤到分春堂的事情早已报了进来,苏神医已经在大堂中等她。
三人一进大堂,周云便看到一位面容清癯、目光炯炯的华服老人端坐在上,心想这便是那苏东华苏神医了。而孙翠凤已经一溜烟跑去了苏神医身前,行礼道:“苏伯伯,小侄女来看你来啦!”
苏神医摸了摸孙翠凤的脑袋,打趣道:“小凤儿,怎么这一大早的你就过来了,难道是你爹爹对我送他的贺礼不满意?”
“怎么会啊,苏伯伯送的礼物爹爹满意极了,”孙翠凤顿了一顿,“我来是有事情想请苏伯伯帮忙。”
苏东华人老成精,见孙翠凤带来了两个清俊少年来,其中一个印堂发暗,早知其意,笑道:“哦?找我帮忙,我一个大夫也只会治病了,难道你是来找我看病的?还是你的朋友来找我看病,这二位少侠是你的朋友吧!听说你昨天比武招亲……”
孙翠凤见他笑的古怪,脸色一红,打断道:“苏伯伯,这个事情以后再说,这两位公子都是我的朋友。”
接着她便做了介绍,周云和唐小峰也正式行礼拜见。
见礼完毕,孙翠凤连忙问道:“这位唐公子中了蛊毒,苏伯伯你能不能给他解?”
苏神医失惊道:“蛊毒?快让我看看!”当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唐小峰身前,拿起他的手腕号脉。
号了片刻,苏神医的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他觉得这位唐少侠的脉象很怪,有点像是催动内功强行扭结的,只是看他脉象平稳,心想也许是练了什么特殊的功夫造成,当务之急还是他体内的蛊毒,便放下疑虑,又问了问唐小峰蛊毒发作时的症状,这才摇头叹道:“麻烦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唐少侠中的蛊毒是「刀螂蛊」。”
“刀螂蛊?”孙翠凤惊叫一声,“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从西南蛮荒之地传出来的蛊虫,发作起来如同利刃穿心。听闻除了那些蛮人,就只有「神虫派」和「螳螂门」这两个门派会养这种蛊。神虫派早已覆灭多年,门下弟子死了个干净,就只剩下螳螂门了。”
周云和唐小峰对望一眼,赵飞燕可不就说她的门派是螳螂门么!
孙翠凤奇怪道:“螳螂门?那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有听过。”
苏神医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个螳螂门名声不好,你爹爹当然不会告诉你了。也罢,你也十八岁了,告诉你也无妨。这个螳螂门是由女子组成,修习门中「逆鼎邪功」,专门人间倒cǎi_huā,还有一手寡妇刀甚是毒辣,江湖上不知被祸害了多少少年俊杰。不过小凤儿你倒可以放心,不会找到你身上,但是像这两位少侠,出来行走遇上了,就非常危险。”
孙翠凤听了满面羞红,周云听得五雷轰顶。唐小峰则听得哭笑不得,心中直叫倒霉,他朝苏东华抱了抱拳,无奈的说:“那不知神医可有办法化解这蛊毒?”
苏神医摇了摇头:“难难难,我虽对医道有些心得,但这种蛊毒我只是听说过,未曾见过,我也不知破解的办法。虽然我可以借鉴其它蛊毒的解法试验,但恐怕下蛊的人不会等我找出化解的办法就找过来了。蛊毒这种东西,一般都会有母子蛊,母蛊在下蛊人的身上,可以感应子蛊。”
孙翠凤急了:“这可怎么办啊!”
“小凤儿你不要急,虽然我没有办法破解这蛊毒,但有一个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