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备了上面的这些已知条件后,再次进行潜意识的讨论时,我们就会获得一些较为轻松的感觉。
我们知道,记忆如同涌动着的诸多山岚一样,蔚为壮观地密密麻麻地彼此相接地漫布于我们的大脑。其中的所有点阵都被精神逻辑意识分别加以标签。这一方面可以不至于重复,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快速寻找的方便需要。这即是说,记忆一旦形成,就能够在回忆时赋予其人以初处般的几乎所有感知,且无论喜好与否。而这在最初的时节无疑是于我们有利的,只是到了记忆爆炸之后的年代,随着过分不良的记忆的增多,我们才会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并很可能一病不起。就象在现实生活中的善良的人面对太多的逆流而不得不遭奸佞所暗算一般,其倒下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这对于潜意识来说,或许并非坏事。因为它并不能感知痛苦,只能感知具象的强度。更何况这强度其实还必须接受五脏的状态制约。
一般而言,条件意念的产生并不能有效根除恶性意念对于人体精神的致命干扰。必须看到恶性意念始作俑者的现实报应,我们的精神意识才可能彻底好转。这几乎就是不容争辩的事实。所以,每当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强大而无奈选择妥协的时候,我们距离我们精神的崩溃其实都会是更进了一步。这也是诸多精神病人从正常中败出的根本原因。可以说,精神病人是丑恶现实的最极端的表象形式。我们距离罪恶有多近,我们就距离精神病有多远。
当然,这似乎有点走题了,但非此不足以说明问题的实质。即潜意识并不具备识别罪恶或其结果的能力,它至多只是奉命行事。
那么,潜意识会受何物所指使呢?
事实上,潜意识所主导的梦,完全可以看成是一种巧合。因为在依旧存在约束之力的自主意识的打压下,即便就是精神能量较强的具象也不可能有机会随意出入前意识层面。然而在五脏的精神感召下,由五脏所激发的某种意念会出现在前意识层面,进而得以引发记忆的浮想,因而得梦。换句话说,不仅潜意识可以标签化具象,而且,活性的器官因其本身的物理反应,在一定前提下,也会将具象所造成的精神强度以一种自戕的方式加以记录下来。当然,这种另类的具象,对于同等强度的记忆而言,也算得上是一种标签化的举动。也即是说,正是由于这种一对多的标签化的反应存在,使得梦的凝缩、仿同、转移等诸多功能成为可能。也进一步使得梦的逻辑逐步偏离了记忆的轨道,进而给梦带来了无穷的生机和神秘。就此我们可以看到,实际上,是知觉的器官导致了潜意识下的记忆入梦。不了解这一点,那么很有可能,许多的梦就不知该从何说起。
很明显,只有潜意识才是人的精神的真正统领者。不过,搞笑的是,它似乎对于自己所从事的活动,远没有五脏那般的火热之情。它是真正的冷若冰霜,一个暗黑帝国的无情的王者,几乎随时都要面对五脏的恶意挑衅,以便能够让大脑渡过各种精神的难关。
这里我将以一个简单的梦为例,来力图说清潜意识的梦究竟为何物?
学生年代,我曾经历过两件我恶心别人而别人亦让我恶心的事情。其中一件事的实际经过如下:某天,我跋涉到一位好友家去客串,偶然得知我的一位女同学就住在他们家隔壁。我没有多考虑,就萌生了过去探望一下的想法。这是在今天看来都属于太过冒失的做法。结果可想而知。而另外一件事情的经过如果不是涉及到我的青春偶像,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它其实就是青春期病症的一个经典事例,即荷尔蒙支配下的一种让人恶心的行为。
事实上,我并没有想到我会在梦中再次恶心他们一回。而我的这个梦其实就是以上所述的两个事件的合成。梦中,我见到那个女同学,但紧接着就有人通知我说她死啦!然后我就看见另外三个人坐在教室里笑,我当然知道他们笑里的含义。原因就是他们刚刚成功地看到了一些他们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并以此小小满足了他们的一些按捺不住的青春的骚动。
除了去世的对象是我的那个好友之外,我的这个梦就该是我记忆中的一个翻版。醒后,我一直纳闷,在梦中,为何死掉的人会是我的女同学?他们为何会同时出现在梦里?而我为何会做这个梦?而且事先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