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江没有被花生呛死,却默默的背了一个黑锅,降职不说,还要被关在监察院中一个月。
安久一觉睡得沉,醒来时,天se微亮。
她头疼yu裂,回忆之前的事情,怒火顿时又冲上心头。
门吱呀两声打开又带上,楼明月闪身进来,“梅十四。”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她对安久总是会特别照顾几分,“不管是何事,都不要透lu出你的精神力,楚大人说会处理,你莫要辜负他一番好意。”
“怎么回事?”安久撑起身。
楼明月察觉有人靠近,道,“日后再说,等会有人问你,你就尽量把房屋倒塌的事情推到楚大人身上,这是他让我代传的话。”
安久心中一沉,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是自己精神失控惹了祸,而楚定江帮她兜着了。
嘭嘭!
“请进。”楼明月代安久答道。
几个黑衣人推门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人带着鬼面,后面跟着四位教头、盛掌库。
“玄壬。”鬼面人坐下,开口问道,“前日练武馆倒塌,只有你个楚定江两人在内,你可知道事情经过?”
安久不想暴lu自己,却也不想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把什么事情都往楚定江身上推,“不知道。”
鬼面人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上,“你这伤从何而来?”
安久沉默不语。
楼明月插嘴道,“梅十四内力在梅氏被袭击的时候废了,如今是纯外修,为有一朝一日报仇只能更卖力练功,她时常如此。”
几乎算灭门之灾,不愿提及也算可以理解。
鬼面人伸手捏住安久的手腕。
触感冰凉,安久忍没有抽出来。
那人试探了片刻,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楼明月的解释。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是不可能造成那么巨大的破坏,那么就只有楚定江了……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鬼面人便没有逗留,立刻回去复命。
“唷,小矮子,靠山倒了哦!”地教头不怀好意的咯咯笑着。
安久默默吐槽:个子矮早晚有长高的一天,被切掉的小**就再长不出来了!
安久在同龄女子当中不算矮,不过控鹤院这一批人多是男子,仅有的两个女子年龄又比她大,个头也稍微高一点,所以列队的时候她是最矮的一个。
玄教头冷飕飕的道,“你当老夫死了?”
当着他的面就想教训他手下的人,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地教头翻了个白眼,一边扭腰出去,一边道,“人家年轻健壮,你一个老头子再怎么讨好,小姑娘也不会跟你。”
玄教头的意思被曲解成这样,当时便被气的胡子乱颤,啐了一声,“阉人!”
安久没有心情听他们斗嘴,待人都离开,立即问楼明月,“楚定江怎么了?”
楼明月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了,末了嗤道,“控鹤监这帮人,执行任务的时候没见这么利索,打压人倒是有一手!”
安久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精神又失控了,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但还知道当时楚定江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内力爆裂,摧毁了整间屋子,她也被震晕过去。
他这么做是为了替她隐藏有入魔趋势的精神力吧!
安久抿chun,垂眼盯着裹着厚厚白布的手。
楚定江会为了她回头,当她因为杀人而难受时,他不是像普通人般咒骂或惧怕她,也不像有些人那样不断的蛊huo她继续杀戮,而是笑着说“很好的苗头,说明你还有感情”。
楚定江这样护着她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令她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楼明月见她脸se苍白,便道,“你再休息一会吧。”
安久点头。
她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躺下之后竟然没多久竟然又昏睡过去。
梦境纷乱,一会儿是尸山血泊中,梅氏家主将一块玉佩塞在她手里,说“忠正守义楼”;一会儿是梅嫣然笑着说“别怕,娘在这”;一会是梅久临死前哭着说“你好好活着”;最后是尘烟滚滚,周遭的声音震耳yu聋,伴随楚定江沉厚的声音“十四,冷静,无论如何,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对了,楚定江说——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楚定江!”安久霍的坐起来,额头上汗水涔涔。
从来没有那一刻让她觉得,提高实力是如此迫切的事情。
安久下来喝了一杯水,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伤去了书馆。她不排斥楚定江的保护,可是她绝对不要成为一个一直靠人保护的弱女子!她不能成楚定江的累赘。
书馆建在控鹤院的最中央,就在安久第一天来报道的地方,其中藏书几万册,也归盛掌库管。
书籍是按等级摆放在不同房间。因为控鹤院中修习基础的人都是孩子,并且有专门的师傅有针对xing的教授武功,放置基础功法的书房几乎没有人进。
安久在外修基础的地放找感兴趣练的功法。
她找的入神,察觉有人进来以为是盛掌库,便不曾太戒备。
“练这本吧。”声音若松间清泉石上流般清泠。
安久抬头,看见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不像楚定江那样,时时裹着手套。
“顾惊鸿。”安久冷漠的看着那张鬼面中的清浅眸子。
顾惊鸿发现她的敌意,却不曾放在心上,“按照原本的规矩,我就是梅氏弟子的师父,无论如何,我不会在习武方面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