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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谢堂一个人在高行止的房间蹲了很久,等她再出来时,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
拉开门,徐丹实他们几个都没走,全回到门口看着她,神色十分担忧。
裴谢堂忍不住笑道:“都去干活儿吧,在这里守着我做什么,我难不成还能去寻死觅活?高行止等着我们大家去救,这会儿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郡主!”徐丹实面露不忍:“你要是不高兴,打我们骂我们也行啊。”
“我打你们骂你们又不能改变什么。”裴谢堂噗嗤一笑,推开他们,径直下楼,一边走一边瞧着泼墨凌芳的布置,心中越发觉得不是滋味。从前不知道,如今细看,才发现泼墨凌芳处处都是高行止的险恶用心——墙角的花瓶是她喜欢的风格,垂下的纱幔是她喜欢的风格,就连柜台上那些摆件也都是她的风格……她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笑着说:“要打要骂,也应该是打我自己啊。”
她有多卑劣,她现在才意识的。
一直以来,她觉得朱信之在诛她的心,不曾想过,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这样对待高行止。
她简直不可想象,高行止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给自己填满了那四十八抬的嫁妆,又是怎样一种目光,看似平静又愉快的观看了自己的婚礼……
嗯,她不能体会旁人的痛苦,该打!
“郡主!”
“怎么了?”
陈舟尾和贺满袖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个个都很心疼,急忙拽住了裴谢堂的手,贺满袖宽慰她:“郡主,高行止被绑架,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贼怪自己。”
“不是。”裴谢堂不知从何说起,“我难受的不是这个。你们说的没错,我对高行止的关心确实太少。”
“哦。”陈舟尾第一个放开她,“为了这个,你的确该打。”
他不拦着。
高行止对郡主的那份心,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就郡主一个人,从来都无视旁人的付出。确实该打。
贺满袖跟着也放开了手:“郡主,要是为了这个,那我也不想管了。”
他也觉得裴谢堂该打呢。
只是,终究还是郡主的心头宝,停了停,又补了一句:“不过,别打太重了,不然会很疼。”
“好啊,你们……”裴谢堂诧异的抬手看着他们一个个,觉得跟养了白眼狼一样,心底郁闷至极:“你们怎么都向着他?虽说那会儿你们还没来我身边,但是!但是!”瞧见一个个无知无觉的样子,裴谢堂气不打一处来,跺了跺脚:“高行止他活该!当初我可是让他来提亲的,是他自己不来,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可不想管他!”
“郡主也真是的。”陈舟尾压根不信,“要打就打,怕疼就说,干嘛找理由?”
一扭头,陈舟尾生气的走了。
贺满袖连忙追上他:“你等等我!”
徐丹实叹了口气:“郡主,我还要盯着陈家和东宫,怕小的们不顶事,我也先走一步。”
一眨眼,一个个都散伙了。
这是不信她?
裴谢堂很郁闷。
因没有发泄的地方,这腔郁闷一直被裴谢堂憋着,留到了淮安王府。一进王府大门,便瞧见篮子倚着门红着眼,问她也不肯说是什么原因,最后还是雾儿多嘴,说篮子被孤鹜欺负了。他们结拜兄妹,孤鹜关心篮子安危,劝说篮子不要跟着去西北,被篮子拒绝后,两人吵了几句。
于是,裴谢堂来劲儿了。
撒下篮子径直踢了孤鹜的门,不由分说一顿胖揍,直揍得孤鹜莫名其妙的上蹿下跳,才勉勉强强出了口气。
裴谢堂扬长而去,孤鹜摸着被踢得散架的骨头,脑袋里只剩一片问号。
这之后,裴谢堂平静了不少。
朱信之日常忙碌,还不曾回到府中,裴谢堂赶着他不曾回府的好时机,抓紧时间去办自己的事情。平日里,朱信之的东西都放得很整齐,端端正正的搁在原本的位置上。她记得宣纸是在案牍下的抽屉中,她轻手轻脚的拿了出来。
淮安王府的宣纸质量很不错,跟她泰安王府中的是同一个地方所产,裴谢堂满意的笑了。
墨墨,提笔,裴谢堂久不用自己的字体写字,还先思量了片刻才落笔。写错了几张,便揪着烛火烧成了灰烬。等好不容易写完这一封遗书,时候也不早了。将遗书用信封装好,再揣入怀中,裴谢堂总算松了口气。
她没打算瞒着朱信之她来过书房,将遗书装好后,便提笔装模作样的练了会儿字,才拉开门出去。
一开门,秋水端着热水正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便往旁边让了让,行了个礼:“参见王妃!”
“王爷不是没回来吗?”裴谢堂看了看她手中的热水,有点糊涂。
秋水笑道:“属下过来收拾书房。王爷出去的时候说了,书房里的一些书籍旧了,有股霉味,要顺出来,属下一时忙碌就忘记了,得赶着收拾,以免王爷回来瞧见闹心。”
朱信之的书?
裴谢堂来了兴趣:“我帮你。”
“不用。”秋水笑着婉拒:“王爷疼王妃,要是发现王妃在府中还干粗活,会责骂属下的。”
“那好吧。”裴谢堂只得说:“既是王爷吩咐,你就快去吧。不过,顺出来的书给我送到主院来,我明日让篮子和雾儿晒晒。那些都是王爷的旧物,他说不定会舍不得。”
“是。”秋水应了下来。
裴谢堂目送秋水端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