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赢苦着脸,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王妃,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这小姑娘来了,我就不相信你们都不知道。”
裴谢堂咯咯笑:“没有,我真不知道。”
季赢满脸不信。
要是真不知道,就不会一脚踢在他胸口踢那么准了。还有岳溪秀也是,扫人下盘算什么,当众让他出丑吗?
曲夫慈在一旁道:“武功不好就是不好,不好再跟王妃姐姐多学学,找那么借口做什么?哼,你看这个哥哥,他输了就输了,一声都不吭的。啊,我想起来了,这个哥哥看起来好面熟,好像是武举考试的时候,跟王妃姐姐抢状元的那个嘛!”
裴谢堂武举考试曲夫慈作为第一迷妹,当然是一场不落的全部看了,只是碍于曲雁鸣的缘故,她不敢抛头露面,格外低调的躲在角落里看完的。
裴谢堂也知道她来过,她打完一场就有人送上来一杯凉凉的酸梅汤,回头时瞧见过,故而对曲夫慈越发喜欢得紧。
曲夫慈会知道岳溪秀一点都不奇怪,裴谢堂用力揽过她的肩膀:“是啊,就是那个哥哥。就连你刚刚吼的这个哥哥,也是武举考试时见过的。”
“原来是王妃姐姐的手下败将。”曲夫慈对季赢没好感,扭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岳溪秀:“榜眼就是榜眼,方才跟王妃姐姐过招,真是一点都不落下风呢。”
岳溪秀抱了抱拳,笑道:“小姐过奖,跟王妃还有很大的差距。”
这话曲夫慈听着特别顺耳,连带着跟自己骄傲一般,小脸散发出熠熠光辉。
季赢顿时气结。
裴谢堂闷笑,拉着曲夫慈问:“你今天怎么得空过来我这里,不是来看我比武的吧?你要是感兴趣,我让季赢教你几招。”
“我不要,他武功不好!”曲夫慈歪开头:“要么王妃姐姐教我,要么,就让岳哥哥教我。”
“喂!”如此被人嫌弃,季赢看不过去,上前来拎了曲夫慈的衣领:“小丫头片子,谁武功不好,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他是榜眼我也是探花啊,我还长得比他好看,我到底哪里比他差了?”
曲夫慈被他拎着,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只得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裴谢堂看着他二人笑闹,脸上绽开愉快的笑容:“真是想不到,堂堂探花郎也有被一个小女子气得七窍生烟的一天。”
只是迎着曲夫慈求助的目光,只得咳了一声:“季赢,放下她。”
季赢不甘心的放了。
曲夫慈落得地来,尤其生气,抬脚就想踹季赢。季赢往旁边闪躲,露出一个笑容来:“你踢不到我,你踢不到我,你腿短!”
“你,你,你!”曲夫慈还真是踢不到他。
她抬脚,季赢早就躲到了另一边。等她到了另一侧,季赢又换到了另一边,她追逐了小半天,自己跑得汗都出来了,季赢反而十分轻松,一点疲惫的态度都没露,只把曲夫慈气得不轻。裴谢堂看不错,一把抓住季赢,曲夫慈这才重重一脚揣在季赢的小腿上,泄愤一般:“让你笑我腿短,让你笑我,看我踢不踢你,我踢死你!”
小姑娘脚上没什么力气,季赢只觉微疼,对她的踢打不甚在意。
比起来,他更在意裴谢堂,季赢大声嚷嚷:“王妃,你不公平!”
“好啦,不准胡闹!”裴谢堂呵斥,将曲夫慈也拉住了,就问:“你来练武场是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呢。”
曲夫慈一听这话,满腔的怒火顿时就熄灭了。
她泄气一般的松开季赢,握着裴谢堂的手臂隐约在发抖,她声音带了几分哭腔:“王妃姐姐,我方才在街上遇到王爷了。”
裴谢堂一愣。
就见曲夫慈怯怯的抬头看她一眼:“还,还有陈茹卿陈姐姐。”
裴谢堂更愣。
曲夫慈低声说:“我们碧凌书院就要开学了,我本来是想到朱雀街上去买一些东西开学用,结果,刚过去就看见王爷送陈姐姐到了锦绣庄,陈姐姐下车时,像是站不稳一样扑到了王爷的怀里,王爷抱了她,她笑得可开心了,我看不惯,本来想冲过去质问,可转念一想,我没什么立场,还不如来王府告知姐姐,让姐姐早早提防,免得被她鸠占鹊巢!”
裴谢堂一点反应都没有。
曲夫慈说了半天,还以为裴谢堂没听懂,一抬头,却瞧见她目光发直的看着自己。
曲夫慈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说错什么了吗?
她这一动,裴谢堂从呆愣中惊醒过来:“你说,你在朱雀街遇到王爷和陈小姐了?王爷还抱了陈小姐,是这样吗?”
“是陈小姐摔到王爷怀里的。”曲夫慈见她面色不对,急忙解释。
裴谢堂扯了扯嘴角,笑了。
凭着朱信之的脾气,要是他自己不愿意,哪个姑娘能摔到他怀里?人还没落下来,他早就闪开了。
她想起一件事。
昨天王爷说想去谢家走走,她说今天去,王爷说,今天有事。原来,他要办的要紧事,就是陪同陈茹卿一道游玩朱雀街吗?
曲夫慈见她笑容勉强,心中更是不安:“王妃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裴谢堂回过神来,很快说道:“我只是想到别的事情。摔就摔了吧,扶就扶了吧,大庭广众之下,想来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对了,你今天忙不忙?不忙的话,刚好有点事情请你帮忙。”
“王妃姐姐你说。”曲夫慈还是个幼稚的孩子,从小被曲家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