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哈哈大笑:“打赢了我,就还给你呀。”
“你你你……”朱综霖连连跺脚:“你简直是无赖!土匪!臭不要脸!”
这不是就看准了他打不过吗?
朱综霖大喊:“你再不还回来,我去告父皇!”
“你去告啊,你去我也去,我跟父皇讲,你连他赏给你的弓箭你都看不住,你辜负父皇的厚爱!”裴谢堂站住脚布,狡猾的看着朱综霖笑:“三哥,你还要不要去告,我可以帮你带个路,顺便跟父皇说道说道。”
朱综霖瞪眼:“我当然要……去。”
说到后面,声音已低了下去。
宣庆帝素来最不喜欢子孙无能,他是父皇最不看重的孩子,虽说父皇一样疼爱他,但是给他的期望是最少的。如果父皇知道他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以后更越发对他失望——帝王的失望,朱综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定住脚步:“哼,不要以为你不还,我就没招儿对付你。”
“什么办法?”裴谢堂咯咯的笑:“你是想找曲雁鸣来要?你去找找看,看他敢不敢来找我要回去。他要是听说弓在我这里,八成还要说,给得好,指不定还要问你,王妃的箭够不够用,不够用他给我送些。”
朱综霖瞪大眼睛:“放屁,曲雁鸣铁定打你个满地找牙。”
“三哥去问了再说。”裴谢堂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去。
朱综霖又愤愤不平了片刻,只得出宫去寻曲雁鸣。
近来曲雁鸣不再游手好闲,他在琼林宴上被宣庆帝骂了一通,又出了事情,家国的那点热血都唤了起来。
宣庆帝亲自将他交到吏部,他自己是文武双科状元郎,又是绥国公的亲儿子,曲贵妃亲侄儿,吏部尚书无论如何都要给这个颜面,故而让他先在吏部做个主事,等熟悉了工作后,再提拔到吏部侍郎的位置上来。
吏部,年年官员考评分配都要经过他们的手,这可是一个大大的肥差,手中的权利大得吓人!
曲雁鸣一到吏部,多的是结交的人,昔日的狐朋狗友多有上门,或多或少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却按得住性子,温和亲切又推拒有道的表达了自己还没站稳脚跟,等以后再说。
一来二去,非但没得罪人,反而声望大涨。
他先前游手好闲,旁人只看是个浪荡公子,如今理了业务,大家都惊讶的发现,曲雁鸣原来比他的兄长曲金鹤还擅长官场!
很多事情在他的手里变得很清晰明确,吏部办案要怎么办,考核要怎么考,他做了细细的分类和整理后,一应事务都变得井然有序。就连吏部尚书头疼到了极点的综合复评,在曲雁鸣的手里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的这些年,他交好的朋友很多,每个人都对朝廷的政务发表了很多的意见,大家都看得出来现在实行的考核体制有什么问题,也早就根据这些问题提出过意见,曲雁鸣记性好,全部做了整合后,就用到了实际。
一番下来,吏部对他这个空降的吏部侍郎倒是心悦诚服。
他还在主事的位置上坐着,干的已经是侍郎的活儿,一整天都忙得很。
朱综霖到吏部来时,曲雁鸣正在埋头写公函,要求官员在年底的时候按照他的要求上报考核的材料,他才写了一段,一抬头,就见朱综霖愤愤然的冲了进来。
“天临,不得了了!”一进来,朱综霖就扯着嗓子嚷开。
曲雁鸣微微一笑:“什么事情不得了?”
“你的弓,那个弓!”朱综霖气得语无伦次:“那个弓被人抢走了!”
曲雁鸣的脸色一变。
他将笔放下,随后站起身来,脸上已有怒容:“怎么会被人抢走,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绝不可能带不走的吗?”
“我管父皇要到了,就是出宫的时候遇到了土匪!”朱综霖想起裴谢堂强买强卖的事儿,脖子扯着怒火盈天。
曲雁鸣道:“谁管你拿的,你没报我的名字吗?”
曲雁鸣在京中也是一等一难缠的家伙,惹上了他,保管吃不了兜着走。朱综霖亲切太过,手里没实权,论起威望来还比不上曲雁鸣。
“我报了!”朱综霖不服气:“但那家伙根本不听,她还说,让我自己来问问你,看看你敢不敢去找她的麻烦。还有还有,这家伙还说,你要是知道是她拿了雕翎弓,指不定还要问问她顺不顺手,弓箭够不够,不够用你还会给她送。”
“哪个那么嚣张?”这样挑衅的话,真是让曲雁鸣都来了兴致,他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片玩味。
他曲雁鸣纵横京城好多年,还没遇到这样狂傲的对手呢!
朱综霖见他这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立即燃烧起看好戏的热情来,他添油加醋的说:“还能有谁,还不是谢家那个小兔崽子,淮安王妃谢成阴!哼,这家伙太不识好歹了,抢了裴谢堂的夫君,现在还有脸来抢裴谢堂的弓。真不知道是哪个给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裴谢堂有仇,怎么就专门挑着裴谢堂的心头好来抢……”
是她!
曲雁鸣一愣,随即一阵旋风般卷走。
朱综霖话都还没说完,曲雁鸣的影子都快看不到了,他急急追出来,兴高采烈的说:“天临,你等等我!”
曲雁鸣揍谢成阴,这样的热闹他怎么能错过?
朱综霖跑得气喘吁吁,却见曲雁鸣没跑到哪儿,直直去了兵部,朱综霖险些撞到他:“你怎么跑兵部来了?”
曲雁鸣回头,脸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