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背着皇甫芸她娘出了柴房,抬脚就要往来时的那条路走去。
“等等,我们不能走前门,那边人多!”
皇甫芸拉着许年往反方向走去。
可是马车在前门外面啊!
也不知陈虚实和章仇无果他们两个现在在干嘛?
事已至此,许年也只能跟着皇甫芸走了。
关键的是要把皇甫芸她娘安全的带出皇甫府回到兰田县里,才能谈得上给她治疗。
其实后门离这里不远,因为茅厕就在这后院里。
这么大的宅院人又那么多,茅厕每隔一段期间就要清理。
把茅厕设在后院也是为了清理方便。
后院大门一开,清粪车直接就能拉进来,省事。
在唐朝就有这种专门清粪的车辆和职业。
过了茅厕又走过了一段长满杂草的空地,空地尽头有一堵高墙,墙上有一扇木门。
门是从里面叉上的,皇甫芸走过去拆掉门棍推开了门。
门外,就不再是皇甫家府里,而是大唐朝的世界了。
出了长乐坊,就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这条路上来往的官兵就比较稀少。
皇甫芸路熟,带着许年专门挑僻静的小路走。
一路上许年和皇甫芸交替背着她阿娘。
“芸儿我们是不是去雇一辆马车,这么走猴年马月才能回到兰田县呀!”
皇甫芸点点头,
“到东市门口,就可以雇到马车。”
……
王婶慌里慌张的回到前面那个院子,捡起了丢在地上的木桶。
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提着木桶打摆子一样在原地打转。
这可如何是好,不止一个人看见她往这边走来,路上她还和别人主动打招呼来着呢。
这要是让家母察觉皇甫芸她娘不见了,追查下来,那肯定就找到自己头上了呀。
有事隐瞒不报,到时候还不得打断腿!
王婶半世为奴,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才得以苟活至今。
而许年在皇甫家偷奴的举动如此胆大妄为,实在已经超出了王婶认知的范围。
王婶一时间六神无主,觉得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掌控得了了。
不行不行,得告诉家主去!
王婶丢下木桶,一边向内府跑去,一边杀猪一样放声大喊,
“快来人呀!跑了人啦!”
……
陈虚实和章仇无果在皇甫家奴的引领下来到皇甫府正堂,见到了在此恭候的皇甫家主皇甫经文。
家奴告退,却才发现,好像少了两个人。
揉了揉眼睛,刚才明明有两个小斯跟在后面的呀,难道自己老花眼了?
秉礼之后皇甫经文客气的请陈虚实章仇无果坐下。
陈虚实一拱手,章仇无果将三件礼盒双手奉上。
“裴明府这是何意?”
“某家明公有言,前几日藓疾药方之事,乃是迫于家训不得外传,非不允与观也,心中自是惴惴不安,特备薄礼,以谢惶恐。”
“不过一介药方嘛,明府如此多礼,岂不是让老夫更加惶恐!”
正在谈话的时候,外面突然喧哗吵闹起来。
这些下人也太不像话了,客人还在这正堂上坐着呢,这样没规没矩,显得皇甫家多没家教一样。
皇甫经文一张老脸马上就黑了下来。
“来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婶自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不看堂上还有外人在,跪在地上指着后院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说道,
“主翁,皇甫芸她娘被一个胡人给偷抢走了!”
皇甫经文毛都炸开来了,
“什么!你这奴才给我说清楚,我这府里哪来的胡人?”
陈虚实正在喝茶,一口没忍住全部喷在了章仇无果身上。
这胡人还能有谁?
这不是许年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不是说好的就见个面么,这就把人直接拐走了?
事先打个招呼啊,也让人有个心里准备好不好!
知道许年爱胡闹,就是没想到他居然敢这样胡闹!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抢人呀。
而且还是在皇城根下圣人脚下到人家府上抢走的人。
而且抢的还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许年这口味,荤素不忌啊!
章仇无果巍然不动,好像早就知道许年一定会这么干似的。
心中还暗暗给许年点赞,干得好干得妙,干得皇甫经文呱呱叫。
但是…人是他们带进来的啊…
陈虚实感觉事情有点不妙,此时不开溜更待何时?
“哟,太医令府上有事,吾等不便久留,这就告辞!”
皇甫经文的正式官职就是太医令。
府里面出了这种蹊跷的事情,皇甫经文巴不得陈虚实章仇无果两个人赶紧走。
陈虚实章仇无果两人也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但这种事情传出去就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丢人事。
“你这奴婢胡言乱语说些什么!青天白日的那个胡人敢闯进这三内之地,更不要说还能进的了我皇甫府里,来人啊,把这贱婢拖下去打了。”
陈虚实章仇无果二人凳子上好像有锥子一样在一边有些坐立不安了。
说起来这个“胡人”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呀。
“主翁奴婢冤枉啊…”
王婶搞不懂,为什么隐瞒不报要打,主动报告也要打。
“咳咳,这个贱奴得了失心疯,冲撞了二位,某家实在过意不去呀。”
“无妨,无妨,这三内之地遍地是金吾卫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