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堂堂北乡侯嫡女,岳展颜,除了靠男人撑腰,你还会什么?”
成琦菲神情更冷,眼睛里全是恨意——
和岳无双对岳展颜的感受极其想象,尽管昔年成家受了北乡候府诸多恩惠,甚至因贪恋北乡候府的荣华富贵和相较于成家而言更加高明的武技,成琦菲和哥哥成彭玉长时间滞留北乡候府。
更因岳展颜的全身心维护,成氏兄妹的日子过得简直比岳展颜这个正牌候府嫡小姐还要滋润。
可是哪又如何?既然自己是废物,就要有废物的觉悟。甚至成氏兄妹心里,反倒是岳展颜这个废物沾了大大的便宜——
毕竟,肯同岳展颜那样一个废物来往,于自己兄妹而言,已然是纡尊降贵了。
兄妹俩私下说话时,成琦菲总止不住嘲笑岳展颜除了空长了一个漂亮脸蛋,脑子里全是杂草罢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废物点心,却先是伤了自己,更接着害死了自己兄长的性命——
即便一剑杀掉兄长的是岳坤山哪又如何,一切情形毕依旧皆是因岳展颜而起。
而且更因为岳展颜之前是成琦菲最看不上的人,才让成琦菲的痛恨越发的无遮无掩。
成琦菲看不起岳展颜,那种根深蒂固的鄙视早已渗入到骨头里,即便是,来到华元学院后,听了有关岳展颜的传言,成琦菲心中,岳展颜依旧是个只能充当花瓶的绣花枕头罢了。
甚至认定,而那些人之所以众口相传有关岳展颜的所谓传奇,十有□□,是被岳展颜的美貌所惑。
现在看到展颜和华少卿并肩站在一起,无疑更加印证了成琦菲之前的猜想——
先是哥哥成彭玉,然后是灵奚坊那个黑衣瘫子,接着是华武境少主,最后又是华少卿这个皇子,岳展颜,依旧是一个彻头彻尾只能靠男人上位的狐狸精罢了。
只是,人的愚蠢果然是天生的,岳展颜定然以为,有皇子撑腰,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吧?却不知道,华少卿这样的残废,根本早已被驱逐出皇宫权力中心,更注定和皇位无缘!现在天下哪个不知?皇上皇子虽多,唯有自己的未婚夫,大皇子华少翌才最有问鼎皇位的资格。
“成小姐是说的你自己吗?”华少卿满腔的怒意已是不可遏制——之前自己明明已经当众说过,展颜于自己而言是最重要的人,成琦菲竟还敢这般当着自己的面对展颜大加羞辱!
当下盯着成琦菲,一字一字道,“你一个小小的武星之女,之所以敢站在这里,对着展颜这样一个堂堂候府嫡女大呼小叫,指手画脚,不就是仗着,你‘大皇子’未婚妻的身份吗?做人最紧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你还是认清你的本分为好。”
“你——”一番话委实说得太过狠辣,饶是成琦菲也气得脸色铁青,半晌才缓了缓道,“少卿,我知道你是因为这双腿坏了,才会性情大变,只是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你被别人骗了……”
那副长嫂如母的神情瞧得展颜一阵反胃——倒没料到,数年未见,成琦菲不但武道上有了提高,便是为人上也愈发狡诈——这一句话在外人听来竟是全都为华少卿着想,只有自己这个曾同样身陷过绝境的人才能明白,字字句句何其伤人。亏得华少卿双腿已然复原,不然定会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之中……
当下瞧着成琦菲,冷冷道:
“成琦菲,你我的恩怨又何必扯上别人?你想要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这般啰啰嗦嗦有什么意思?也不过全是些废话罢了。”
转身冲着华少卿道:
“咱们走。”
虽是展颜脸上并无半点笑意,华少卿却是温和的紧,当下应了一声,当先跨出一步——虽然这会儿下肢还有些僵硬,却好歹可以自己走路了。展颜既是自己认定的最重要的人,自然要好好护着她才是。
“你——”聂彩瑶忽然止住哭泣,不敢置信的瞧着引领者展颜一步步走下舷梯的华少卿,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吧,华少卿的腿,竟然恢复了?!
成琦菲也是一脸震惊,甚至太过愕然之下,连反驳展颜的话都忘了——方才之所以敢用那么高高在上的语气教训华少卿,不过是成琦菲心里早把华少卿划为同岳展颜一样的废物行列中罢了,说句不好听的,一旦未婚夫华少翌登上皇位,华少卿这样的废人也只好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到时候只要自己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再没料到华少卿竟是寒毒已解,一时心头警铃大作——
华少卿残废前,已然在众位皇子中最是出尽风头,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天赋,甚或容貌都是上乘,也是朝中不少臣子最看好的皇位继承人。只是因为双腿残疾,又被御医断言,痊愈的希望着实渺茫至极。
那些臣子这才不得不放弃支持华少卿,转而投到未婚夫华少翌的阵营中。
现在华少卿的腿竟然好了,难保不会有那等见风使舵之人……而且经历了那样一番生死劫难,华少卿势必更加难以对付,势必会成为少翌最大的竞争对手……
一时心乱如麻,竟是瞧着展颜和华少卿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
“唔——”聂彩瑶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华少卿的腿会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却根本知会自己一声都不曾,还有方才,华少卿对那女子处处维护的样子,可不正是之前自己所独享的尊荣?
早知道华少卿的腿这么快就会恢复,自己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