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佑呆住了，康椠也是。
何清莲张大了嘴巴也是说不出话来，连一脸木讷的何必都是惊讶万分。
此时的林涵已经恢复了自己对身体的掌控，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淌着鲜红鲜红的血，却不是自己的。他刚刚干了什么？
躺在地上的何子皓生机已然断绝，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沈师外。
方才催动了鲸鲲血脉的力量，万物只能如同山倒一般被抽去力量。所触之物，其一切都是归于鲸鲲血脉拥有者。当血脉大成，如果林涵只轻轻碰对面一下，对方的血脉和灵力可能会连着丹田直接被吸出来，想想都能打个哆嗦。
更特殊的是它的储存能力。吞噬后化为自己力量，从而得到血脉阶级上的提升。别人提升血脉简直是天方夜谭，只有及其稀有的天材地宝才能做到，鲸鲲血脉只需要吞噬别的血脉就能做到。
鲸鲲血脉只能做到吞噬？那就错了。还有削弱。鲸吞、鲲化，一个玩吞噬，一个玩削弱。
刚才林涵触至何子皓的金属防御，削弱和吞噬的力量并合起来，战斗力强得惊人。何子皓的灵力瞬里被吸去一部分，那片防御的金属也被削弱到只有原先的十之一二。于是林涵直破那金属后，对着何子皓的脑袋的招式也是如出一辙，再坚硬的头盖骨都挡不住。
是的，就是这么霸道。把力量同时吞噬且削弱。如果等到把血脉之力修炼至大成，削弱和吞噬的力量甚至可以分开，让人自由掌控。试想，当一个人中了血毒，你给他的免疫系统来一层削弱，那他会怎样？
林涵现在很乱，心神不宁。他注视着地上躺着的、头上血洞已经没有再出血的何子皓，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见他头上的数值猛然从零变成了一，又变成了零点五。
言佑和康椠好歹都算半个大人了，也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何子皓是个猎人。那就是说，何子皓是真的死了。
何子皓死了，这是事实，但何清莲却仿佛不是很想相信。她嘶吼着，目眦欲裂，冲向林涵。
言佑用剑身推出，平稳地挡住了她，“你干什么？”
“子皓死了，这小子弄的！”此刻的何清莲就像一个疯婆子，大喊大叫着。
言佑皱了皱眉，“可在这遗迹内生死由天，跟在比武场上签了生死状一样，谁死了就只能怪谁没本事。”看向林涵，“林涵，不过你刚才是怎么了？”
林涵心中五味杂陈，最强烈的倒不是悔恨不已，而是难以置信。他刚才真的杀了人？可是……可是杀人……
见林涵说不出话来，言佑倒似明白了几分。他摆了摆手，对何清莲说，“这里生死不论，何子皓死了也没人能追究。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你打不过我。”
康椠嘿嘿笑了笑，“言佑，把他们积分全夺了便是，逐了他们出去，还扯什么淡呢。”何苦、何清莲都是猎物，何必身为猎人同样可以被猎物夺取积分。
何清莲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好。我走。”
何苦艰难地看向她，“可是……子皓大哥……”
“何子皓的尸体？”何清莲不急不缓地问。
言佑看了林涵一眼，没有犹豫，“保证奉还，我会把他放在储戒里面。”
“行了。”何清莲略略苦笑了笑，“我们走。”说着，她把头上的绿色摘了下来，扔给言佑。何苦和何必见状，各自对视了下，叹息一声，却是没有违背命令，也是将其摘下扔给了言佑。
同时，三人的身影渐渐消散，被光芒淹没，看样子，是被阵法传送了出去。
见林涵还在发呆，言佑拍了拍他的肩膀，“杀戮如吃家常便饭，只要练练，谁都可以做到这点。”
“可是能杀的东西都是有生命的。不管怎样都应该尊重生命啊！”林涵快要崩溃，现在的他实在接受不了随便杀人这种事。
“你以前吃的东西都是被杀的。”言佑只好说道。
“可那是迫于无奈，不吃会饿的。”林涵说。
“对，你想一下，如果你杀人有一个正当理由就可以了。”言佑像是抓住了一个说服点，说道，“而这个理由和你心中的正义不相悖，就可以了。例如，我看你刚才杀死何子皓并不是源自本心的，这便是你说服自己没有问题的理由。”
见林涵似乎陷入了踌躇，言佑再说道：“你要记住，正义不是公平。就像一个成年人和小孩子争一颗糖吃，整件事没有任何背景，就是这样，你怎么分配？”
林涵想了想：“把糖判给小孩子。”
“就是这样。这就是正义。”言佑说，“可能每个人的正义都不一样，但千万记住，绝对不要被所谓的公平误导了。如果你心中的是公平、公正而不是正义，也就是说你只懂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那你永远也下不了手去由自地杀伐。如果是公平，那颗糖就该切开平均分。但是在这个**裸的现实世界，你作出判断，已经不只是因为公平。”
说点偏激的话，修炼界里，杀人本无罪，有罪的是杀人的理由。更甚者，杀人的理由亦无罪，有罪的只是自己的良心。
林涵有些纠结。
言佑叹一口气，果然还是要让他自己经历才会懂这些道理。还是让他不要怕后果好了，于是说道：“这事情已成事实，只能够出去之后看看何家怎样。这活动是王室举办，生死不论地规则白纸黑字，何家本领再大也翻不起浪。”
说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