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幽幽,忽明忽暗。
坐在对面的苗寨大长老,一边安慰着圣姑,一边口水乱飞的痛斥着吕恒的出尔反尔。
说了一会儿后,大长老长叹了一声,抬起皱巴巴的眼皮,偷偷的打量了圣姑一眼,见圣姑形容凄楚,垂泪不已的样子后。叹气道:“圣姑啊,其实话说回来,男人做事,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就像吕恒做的此事,对于国家和朝廷,的确是有功。哎,只是可怜了我们素颜啊!这个王八蛋!”
这口气,虽然说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怎么听,也不是那个味儿啊、
虽然最后一句王八蛋,是大长老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但是细听之下,怎么觉得还是替吕恒开脱的意思。
尤其是,大长老那眨巴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心虚的样子。
白素颜攥着手绢,苦苦的垂泪,抽泣着。
大长老在劝了一阵后,见圣姑依然伤心不已。唰的一下站起来,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突然停下来,转过头,跃跃欲试的对圣姑道:“圣姑,您不要伤心了。
要不,叔叔我这就去宰了那小子!”
白素颜闻声,惊呼一声道:“不要!”
见大长老i歼诈一笑,白素颜抬手抹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小声道:“您打不过阿贵的!”
大长老一脸的歼诈笑容,僵在了脸上。嘴角抽了抽,气急败坏的坐在了椅子上。
端起已经发凉的茶水,灌了一口后,呛得连连咳嗽。
“那怎么办?”大长老不甘心的问道:“欺负我们圣姑,就是欺负了我们苗寨,就是欺负了我们苗家人。我们苗家人岂能任人欺凌?再说了,阿贵是苗人。老夫不信,他真的向着吕恒那小子!”
白素颜抬起头来·幽幽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大长老。
见大长老气的胡子都在发抖,坐在那里,骂骂咧咧,口水乱飞的样子。突然间·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长老愕然。
敢情你没生气啊。老头子我在这儿先吃萝卜淡艹心呢。
白素颜笑了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留下了下来。
凄楚道:“人家不是嫌他出尔反尔。而是······”
“而是什么?”大长老眼睛一亮,急切问道:“说出来,叔叔给你做主!”
白素颜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说道:“而是他的妻妾成群!”
大长老闻言,愣了半晌后·突然间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我道什么事儿啊,原来是这,哈哈哈,这是人家汉人的习俗,素颜啊,你这可是冤枉了吕恒了……呃,咳咳!”
大长老笑的欢实·却没察觉圣姑的脸色变得如冰霜一般寒冷。
笑了半天后,大长老突然感觉到两道凉飕飕的目光,直刺自己的心头。
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圣姑那气的发白的脸色。大长老连忙咳嗽了一声,顺着圣姑的话,点头斥责道:“什么狗屁习俗,真是岂有此理。嗯,岂有此理!”
说了半天,大长老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虽然嘴里在斥责着吕恒。但在心里,大长老还是非常感激,甚至是敬佩圣姑的相好的。
几年前,他曾经来到过苗寨一次。
那一次·他替苗家人解决了祸害青城道。而且,给了苗家人和汉人一样的地位。经商,读书,做官,这些原本在梦中才出现的好事儿,几年里全部都成了现实。
如今·大长老的寨子里,就有好几个年轻人,在春闱中得了功名,成了汉人眼里的老爷。
而且,吕恒临走的时候,曾经给苗寨留下了一本厚厚的五年经济发展计划。其中,包括将苗寨的特产和手艺,经过整和后,实行规模化经营,扩大市场。
如今,三年刚过。苗家的生活,与之前比起来,简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苗人们除了能够吃饱肚子,手头里还有了闲钱。能够给出嫁的女儿,置办新的银器了。
看着寨子里满满的粮仓,还有苗人们脸上的喜悦。
穷苦了一辈子的大长老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可都是吕恒带来的呀!
他是苗人的贵人。
你让我怎么恨得起来啊!
至于圣姑所言的,吕恒妻妾成群。
嗯,大长老心里也不爽,真的不爽。
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一会儿后,大长老偷偷的打量了圣姑一眼,小声替吕恒辩解道:“咳,嗯,吕恒这点的确是不好。不过,圣姑啊,吕恒的女人再多,也比不过金銮殿里的皇帝啊!听说,紫禁城里,除了太监,剩下的就是皇帝的女人。亲娘哎,那么多人,顶咱白苗的全部人口了!”
白素颜气呼呼的盯着大长老,她岂能听不出大长老是在为吕恒开脱。盯着大长老,耍了一会儿小姓子后,白素颜挪动了一下身体。
因为坐的时间长了,腿脚难免有些酸麻。
这一动,白素颜腿脚不吃力之下,差点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手撑着床沿,稳住身体后,白素颜气呼呼道:“他又不是皇帝!”
大长老听到此言后,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圣姑,低头眯着眼睛,望着那桌子上,如豆的烛火,沉默片刻,沉声说道:“现在不是,但以后……难说啊!”
白素颜吓了一大跳,脸色都有些发白。连忙蹦下床,将门窗关起来。美眸中满是责令之色,厉声斥责道:“叔叔,你说什么呢。你知道这样的话传出去后,吕恒有多危险吗?”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