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是这么看我的?可惜自己没有退路了?”
“不……是我愧疚……”
“我生气的,是将军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您是个女儿身啊!”
妈的,我还帮你搓了那么多中衣!还得意洋洋到处说我们家将军是个巨物!
这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这简直要被人骂死了!
“我的身份,本就不可暴露。”
花木兰一愣,无奈地说道。
“骗人,你都和狄叶飞将军两情相悦了!”
“那都是骗柔然人的说辞。”花木兰无力地解释。“我和狄叶飞并无……”
“花木兰,慎言!”
在一旁听壁角听的正爽的素和君立刻从暗处跑了出来,连忙打断了花木兰的话。
这乱七八糟的对话都是什么!
浑似受宠的小妾在逼宫正房似的!
“陈节,你家将军是为了你好才考虑这么为你打算,你不该让你家将军为难才是。你能去陈郡练兵,还是花木兰四下求人才得来的好差事,这又是肥差,你若再不知恩,就是……”
嘭!
“你居然敢摔门!”
素和君瞪大了眼睛看着合上了的门页。
“这是我家!花木兰,你管管你的亲兵!”
“抱歉抱歉,我回头让陈节给你道歉……”
花木兰无奈地继续陪着不是。
……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西域,鄯善。
因为鄯善和柔然的金山接壤,以前是高车人经常游牧之地,所以有大半的高车人在天下初定后被派往西域的敦煌、鄯善、焉耆等地,负责防御西域的吐谷浑、北凉各国。
吐谷浑的疆域和刘宋、北魏都交界,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国家,是以一会儿帮着魏打压宋,一会儿帮着宋打压魏,不时还挑起边界诸族的矛盾,引得魏国刚刚打下的凉国三天两头造反。
北凉虽被灭了,但北凉皇室后裔沮渠无讳在吐谷浑的帮助下,于高昌又建立起了高昌北凉,拓跋焘见北凉还在蹦跶,一下子火了,索性在鄯善设立了西戎校尉府,派了大军镇守,又令敦煌驻军配合新成立的西戎校尉府,务必要将高昌城拿下,给吐谷浑王和沮渠无讳一个教训。
此时狄叶飞刚刚从羽林中郎将晋升高车将军不久,在敦煌统领着一万兵马,旨意下达之后,他便陈兵高昌边界,静候鄢善大军到来。
谁料京中开拔至西域建立西戎校尉府的骑兵还没到,先到的却是京中的书函。
“狄叶飞:
老子敬你是兄弟,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花木兰是个女人,你居然瞒了这么多年!等你回了京城,看兄弟们如何教训你!”
花木兰是个女人?
开什么玩笑,他当年和他同帐那么久……
咦,不对,当年他和他同帐,似乎从未见过他当众脱衣。
就连三伏天,也都是只露出两个臂膀。
又过几天,京中的信函如雪花般纷飞而至,多是京中宿卫军的伙伴,或是昔年在右军中的同火派出家人亲兵送至,其中不乏已经升官的人物。
狄叶飞来西域不久,还未彻底立足,可一时间京中各种达官人物给他寄信,不由得传出许多传言,都说狄叶飞后台很硬,很京中诸多大人交好。
之前有些阻力,在这段时间里竟然也都一一平复了。
狄叶飞心中如同一团乱麻,这种大事,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而且东西相隔,他就连回京问个明白都做不到。
等右军的将军夏鸿都寄了信来,问他“花木兰何时心系于你,我身为你二人的主将,竟是不知”时,狄叶飞彻底失去了冷静。
花木兰心系于你。
花木兰心系于你。
狄叶飞,花木兰曾爱慕过你,可你当年居然吓跑了!
若是再多等一段时日,是不是花木兰就会坦然相告自己的身份……
不,她个性那般坚毅,哪怕是心系于他,一定也是会默默忍到最后。
那么,当年为他缝着里衣,送他远去的花木兰,究竟是什么心情?
狄叶飞心中被压抑了无数年的野草,如同被人浇灌了甘露一般,疯狂的生长起来,直将他的心肝勒的死紧。当年那些绮思,那些春?梦,随着一句“花木兰是个女人”,和另一句“花木兰心系于你”,又从脑海里被翻了出来。
原来他没有病。
原来他不是身心都像个女人。
原来这世上真有男女会相互吸引,无论外表如何之事。
没几日,大军开拔赶到,狄叶飞身先士卒,如有神助,轻骑连破三路敌军,直直打到了高昌城之下。
他手段狠辣,行军急速,又熟悉风俗人情、地理地貌,西戎校尉府众人纷纷对他敬重无比,寄予厚望。
“沮渠无讳……”
狄叶飞跟着大军一路打到吐谷浑城所在的伏罗川,看着倚着高山而建的城堡,满脸都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等抓到沮渠无讳……
他就能回京了。
花木兰回了乡,家中远嫁的阿姊、已经成亲的小弟,还有家中年迈的父母,都纷纷过来迎接。
她虽从军十二年,家中也搬离了怀朔,可当年她用的一切,家中都没有丢弃,而是原封不动的带来了梁郡。
她看着自己的梳妆匣子,顿时心血来潮,朝弟妹借了胭脂水粉,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拿了一件自己昔年最喜欢的窄裙穿上,就这么“袅袅娜娜”的出去见那些昔日的火伴。
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