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贺穆兰留在平城的几个月里,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那一定不是休息,也不是接待故‘交’旧识,而是帮各家带孝。 。
没错,就是带孝。
众所周知,大名鼎鼎的‘女’将军‘花’木兰最擅长的就是教导徒弟,且不说如今已经在西境,让所有马贼强盗们吓得闻风丧胆的“盖世双刀”盖吴,就宫里那个每年在西山别宫赘个月接受‘花’木兰教导的太子殿下,现在也是一身过人的武艺,不在各家子弟之下。
除此之外,‘花’木兰自己的弟弟‘花’木托也是晚慧型的,自从娶妻后,越发沉稳,在怀朔办了一所“‘私’学”,专‘门’教导六镇的鲜卑子弟学习汉字,也算是‘混’入了“文化人”的圈子。
蓦然回首,似乎只要和贺穆兰接触过的孩子,全都成长为了身心健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年轻人,这让许多已经不指望能和贺穆兰定亲的人家,干脆就把主意打到了家中下一代的头上,要么攀关系、要么求拜师,要么抱住太子大‘腿’去贺穆兰家经常见面‘混’∵哈,.个脸熟,总而言之,怎么也要将自家子弟塞进去。
可怜贺穆兰原本是个完全不喜欢孝子的人,可每次一回京,各种关系根本推辞不掉,家中一下子就来了许多“小朋友”,让她这个已经三十岁的老‘女’人直呼架不住,可架不住也要架,面子总是还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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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凭什么拿‘花’将军的磐石!”独孤诺的儿子独孤智看着面前的黑小子,气的小短‘腿’直跳。
“我要告诉‘花’将军去!”
已经十几岁了的阿单卓明年就到了可以接军贴的年纪,在一干“儿童”之中年纪算大的,来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但论关系,贺穆兰显然对他格外不一样,早就引起了许多“孩子”的不满。
这不,阿单卓随随便便就拿了贺穆兰放在武器架上的磐石把看,气的傲娇的独孤智恨不得把那把剑抢下来……
呃,虽然抢下来也举不动就是了。
“我为什么不能看?”阿单卓莫名其妙地弹了弹“磐石”:“以前我还小的时候,‘花’姨还答应过我,只要我举得起来,就让我带回家呢!”
“这小子居然炫耀!揍他!”
独孤智伸手一指。
“不要吧……‘花’将军知道了要生气的……”
若干狼头的儿子若干鹏飞使劲摆手。
‘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我不掺合!这么大个子,比我们年纪都大,真打起来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对方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居然都不敢上!”独孤智伸手挽着袖子。
“把剑放下!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哦……”
阿单卓是个不和人争执的好脾气,见独孤智气成这样,马上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将磐石放回了武器架。
这一下,就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震的独孤智晕晕乎乎的。
“你这个怂货!小爷还没有动手,你就……”
“谁是怂货?”
变声期特有的粗噶声音传来,裹着一身名贵大氅的俊秀少年出现在小校场里。这声疑问让场中许多孩子又惊又喜地扭过头去,欢喜地叫了起来:
“贺光阿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化名贺赖家蝎子的太子殿下。
如今这位储君已经成了亲,也生了子,只是他脸长得嫩,说话做事虽然稳重,但依旧还带着少年人的朝气,他自己不说,也没几个人能看出这样的少年已经有了孩子。
不过鲜卑人家早婚早育,二十岁的贵族七八个孝都是常事,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每年太子去南山别宫“学习”的一两个月,其实是为了转移阳气而掩饰,从去年最后一次转移成功之后,拓跋晃就没有了去南山“学习”的借口,拓跋焘见拓跋晃确实对贺穆兰有了师徒的情谊,也乐于让他接近贺穆兰,便指点他化名“贺光”,在贺穆兰在京中的时候经常去他家“探望”,做些他少年时常胡闹的事情。
拓跋晃前世的时候是个规规矩矩、行事从不给人抓装柄的老成孝,那时候拓跋焘常年在外打仗,他在平城监国,一举一动都有百官的眼睛看着,生怕传出一点点不对让前方的拓跋焘担忧,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小老头的‘性’格,也让后来班师回朝再无大的战事而闲下来的拓跋焘不喜。
拓跋焘自己就是一个不拘一格、‘性’格跳脱的人,和这样的儿子自然处的不太默契,又不像其他朝代的太子那样,后宫还有个得宠或者身份尊贵的母亲作为两人之间的桥梁,久而久之,两者的间隙就生出来了。
但这一世不同,这一世拓跋焘有贺穆兰这个蝴蝶煽动翅膀,早早就结束了统一中原的大业,投身到“改革”的事业中去,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和儿子相处,顺便,咳咳,带坏自己的孩子。
加上拓跋晃得到了贺穆兰的阳气后,‘性’格不可避免的向着贺穆兰外冷内热的方向发展,这正是拓跋焘最喜欢的一种‘性’格,父子之间感情深厚,拓跋焘去哪里,也都不忘带着这位储君。
当拓跋晃发现拓跋焘其实更喜欢“不拘一格”的‘性’格后,非常自然的就让自己变得更像同龄的活泼少年们,加上他的大儿子‘性’格非常讨喜,即使拓跋晃长大后,拓跋焘没有以前那么宠溺拓跋晃了,可有了“孙子”作为共同话题,作用丝毫不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