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都之族的祭灵大典,实则将文武百官聚集在圣灵树前,将鲜血滴在圣灵树上,若圣灵树百叶凋零,则表示此人心术不正,是妖邪魔恶之物。
千百年来,圣灵树区别过无数个妖邪之灵,因此圣灵树成了宜都之灵的圣树,千年会鉴别一次帝王和任职之人的纯正之度,倒是宜都之灵特有的,其他族都没法效仿。
仔细想想蛇族好像都没有什么传统大典,这种优良的习俗自己也应该考虑一个,让蛇族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热闹的日子。
书萱打着算盘,想着可以借鉴一下宜都之灵的大典,便一直往前挤,以便看得清楚些。
老祖宗留下的大典自然要慎重,宜都之灵的帝王和身边的人也都站着,在一旁推动着典礼的进行的是宜都之灵的国师。
只见那国师先将自己的手腕割出了一道口子,滴在树根上,圣灵树立刻张开了叶子,含苞待放。
“这便开始了?”书萱有些难以置信,这吃饭还有前菜呢,祭灵大典这么重要的仪式竟然都没有铺垫。
国师命人将一个盒子递上来,他嘴里念念有词得在说着什么,那盒子便开始震动,一直到盒子的盖子缓缓自动打开,从里面飞出了一只黑色的蝴蝶,蝴蝶在圣树边绕着飞了三圈,便向众人这边飞来。
蝴蝶在众人上空也徘徊了三圈,便停留在某位官员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个口子,那血便从原地被圣灵树吸到树根,滋养着自己的根茎。
这哪是大典祭灵啊,根本就是养树嘛。这树说是区别妖邪之灵,恐怕这棵树自己是个妖邪之灵!
索性那书吸食的血并不多,只是寥寥几滴,便足够让自己的叶子辨别出来了。
那蝴蝶在咬破了两位官员的血后,便飞向成影的手上,割破了他的手腕,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血液并没有被圣灵树吸走,任其一滴一滴掉在地上,蝴蝶似乎通了人性,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便飞到了原来的盒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议论纷纷,一说那蝴蝶啃食了尊贵的太子,自知死罪,便不敢再出来,一说那圣灵树不吸天子的血,但都是压低声音的议论,书萱在一旁竖起耳朵,却也只听得这么一点小小的八卦。
“国师,这是怎么回事?”祭灵大典出了问题,帝王脸色自然不好看。
国师行了拱手礼仪、道:“君上,太子尊贵无比,它怕是被震慑到了,待臣下再去让它出来。”
国师重新对着盒子施了法,那蝴蝶在盒子里盘旋了许久,迟迟不肯出来。
此时日上三竿,国师的额间隐隐出了些汗水,若是破坏了这次大典,那国师的地位可想而知,但是目前的僵局却让场面越显得尴尬。
在一旁的官员开口提议道:“既是害怕了太子的震慑,若让太子躲远一些,或许它便能继续典礼了。”
这官员倒是大胆,在如此紧张得氛围下敢让太子离开盛典,而且还无迹可寻的事情上,还不知道奏效不奏效。若是蝴蝶依旧躲在盒子里,不仅国师遭殃,那提名的官员怕也是脱不了干系。
那君上的面色自然不太好,倒是成影懂事得向君上拜礼道:“儿臣认为李司员说得有理,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那君上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成影说着便离开了,走之前还给书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应该离开了。
其实不用成影提醒,书萱也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看着蝴蝶将一个一个人的手腕咬破,继而用血滋润着那棵树,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场景,但是书萱是看过典籍的人,她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离开。
成影带着怨怒的目光离开,书萱自当没看见,继续看着蝴蝶和国师的动静。
果然,那成影离开了后,蝴蝶在国师的施法下又飞了起来,慢悠悠得飞到众人的头上,却不像之前那样有章,而是到处撺掇得飞了一下,定下了目标,便呼哧呼哧得往目标的手腕上飞去。
书萱见那蝴蝶越飞越近,那诡异的气息也慢慢靠近,她甚至能看到那蝴蝶向她露出诡异的笑容,她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心中却疑虑,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怕一直蝴蝶了。
书萱下意识得拔腿就跑,在人群堆里跑来跑去,那蝴蝶也跟着在人群堆里飞来飞去,将书萱追得好不狼狈。
书萱没跑出几步,却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人也迷糊了一下,待清醒过来,那蝴蝶已经将自己的手腕啃出了血来,这回书萱代替的是黄颜的血,自然不够镇住那棵所谓的圣树,吸走了书萱手上的几滴血。
那血一触到树根,那树叶瞬间枯萎,一大堆树叶全数掉在地上,无声得告知众人,黄颜不是个善类。
怎么会这样?书萱内心大惊,这和话本记载的不一样啊,人邪恶之灵都只会让圣灵树树叶凋零,没让它掉这么快啊,难道黄颜这时候已经入了魔?
在场的人都有些心照不宣,默默得远离书萱,帝王自然认得这是从翼族嫁过来的公主,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妖魔,若是以后让太子继任大统,那这个公主便成了妃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帝王想到这些,便心有余悸得下令道:“来人,将黄良娣抓收押,等候发落。”
“且慢!”成影又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阻止要动手的众人。
君上眉头一皱,道:“太子,你也看到了,这女子乃是个妖邪之灵,她接近你定是不安好心,你莫要被她的样貌迷惑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