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德凌心里大骂:“我擦!”两眼眼珠乱晃被震了以致于没法说什么的时候,徐穿越倒是帮了这个潜在政敌一把,他一手摁在桌子面上,身体前倾,小心翼翼的朝着满脸得意洋洋之色喝茶显摆的皇帝问道:“陛下,这个贿选也不好吧?西洋报纸应该也会污蔑我们吧?臣下愚昧,赌博和贿选有什么区别呢?”
“有啥区别?”皇帝正色说道:“赌博里面没有‘选’字,而贿选里面有个‘选’字啊,这都看不出来?糊涂!!!”
“哦,陛下圣谕,臣明。。。臣明白。。。。”徐穿越潜意识里想说“我明白”,奈何实在不明白,结果结巴了。[]
宋德凌擦了把汗,咬牙罕见的再次呛声:“陛下,我也不懂,请陛下教教我们这群愚人吧。”
说罕见是因为,要知道一个丞相不能预先看出主子心意来,或者他已经说话了还领悟不到,你丫还想不想干了?但是他实在不明白,心里憋得慌。
皇帝略微激动的把他们带来的各种报纸推到桌子上,指着那叠报纸说道:“赌博无所谓,贿选也无所谓,我只知道我们举办了四次选举了,惟独龙川县的这一次全国大轰动,反复大轰动,钟家良的鸦片馆都因为这事被砸了!这多么激动人心?!赌博中国人会,洋人也会;行贿中国人会,洋人也会;但惟独选举,洋人会,中国人连正眼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他们不在乎!这一次龙川选举是中华开天辟地第一遭,上至勋贵下至车贩走沽,人人言必谈选举,动必讲候选人,选举深入人心了啊!洋人玩了上百年的游戏,老子一年时间就给他宣传到大宋四省各个阶层各色人等,这是何等的功绩?这是何等的教化?!”
接着皇帝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冷笑道:“这是第一次选举,朕只要他们懂规则,至于是不是贿选,是不是赌选,朕都不在乎!朕只在乎‘选’字,国人爱赌博不在乎选举,很多愚民看见赌博就挪不开步,好像狗见了屎一样,那么朕把药片塞在屎里请他们吃!你吃屎很开心,但是你也要同时给老子吃下选举去!”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剩下满屋子群臣脸色都绿了,还是不懂。
宋德凌觉的无论如何不能自己再问第三次,否则自己显得太无能了,他连连目视仰仗自己的新闻办公室主任也就是《皇报》的主编,让他去问,对方终于看到老大的眼色了,但不懂老大的意思,不知道老大让他对皇帝做啥,犹豫了片刻,汗流满面的小声道:“陛下,您真是神纵英明,这,这,这,这贿选是不是很伟大?”
他不知道宋德凌的意思是让他质疑贿选为啥很好,完全摸不透陛下和宋德凌的意思,只能直接拍马屁了。
反正拍马屁又不是罪过。
一言既出,满屋子大臣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在这个地位较低的官员身上,然后唰的一下转开,又去看皇帝脸色。
皇帝闻言一愣:贿选很伟大?接着鼓掌大笑,指着那个汗流满面的主编笑道:“老李说得好!这屋子里就你一个明白人!”
一句话,又让所有大臣目光唰的一下挪回李主编身上,目光又惊又怕,肚里都想:“我擦!他竟然懂皇帝的心思?!什么时候马屁王老李成了我的致命威胁了?要巴结还是下绊子搞死他?”
宋德凌看着老李挪不开眼珠,肚里道:“难道我的卧榻前竟然有头饿虎卧着?这王八蛋都能看透老板的心肠了?什么时候做到的?”
皇帝没懂大臣们又惊又怕的心理活动,反正有个话头,就把心思讲了,他摆出一副老师对学生的架势,两手比划着说:
“第一次选举必然会出现贿选,在我的记忆里,这块地方从没进行过像样的选举,比如清末民国。。。。。。咳咳咳,是在我的预测之中。对于那些蠢蛋百姓来说,一开始他们会不懂,以后他们会不在乎,但一旦在乎了,他们会议员变成好东西后,大家就一起互相操纵选举,互相贿选。”
“而选举,尤其是能得议员的,都是豪强,议员本来就是为百姓平民所议的,然而百姓平民却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认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豪强们就内部交易,互相贿选,却安然无事。
这种情况就是两个人在路边赌博,路人来来回回,不过没人在乎他们。他们两人不管出千作弊,路人根本不在乎不管啊。这种选举怎么能行?”
新闻办公室主任老李立刻问道:“陛下,那应该怎么办呢?如何让路人在乎这些肮脏无耻的情况呢?”
他被皇帝表扬了,内心愉快之极,赶紧接茬捧哏,还目视宋德凌表功,意思是:老大,我按您的意思做了,您果然牛逼,皇上心情大悦啊。
殊不知对面的老大杀了他的心都有!
皇上很高兴的点头,说道:“老李问得好,如何制止这种因为漠视而产生的无法无天的黑幕行为呢?”
全体大臣都想宰了老李这个皇帝的应声虫、笔杆子!
皇帝接着说道:“你要是派警察去监管呢?两个人后面站一警察,那要多少人力才够?警察再收一两块大洋,不也一样放任他们作弊吗?对于现在的国情,作弊根本就是防范不了的,结果就是豪强们用点小钱,就他妈的的从朕这里窃取了名爵,转头拿去抢劫小民为自己牟利,这种选举有不如无!”
“陛下雄才大略啊!所谋我等万分之一都不如啊,求陛下继续宣教我们!”宋德凌觉的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