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通报?”大汉指着小姐身后的公司墙壁叫道:“这难道不是‘石榴花’吗?”
这公司后面的铭牌并非是其他国际企业一般的巨大豪华的显示牌,而是一块嵌在有机玻璃里的铜牌,这黄铜做成的铜牌并没有任何高科技,做工拙劣而且已经有些锈蚀,上面大字刻着“大明石榴花拍卖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大明天京复兴路六十九号”,两者之间是两个精心蚀刻出来的石榴花纹。
铜牌下面的玻璃上蚀刻出一行数字“耶诞一八八一-----耶诞一九八一**”。
这自然就是位列全球前列的知名拍卖行,专营中华古董文物,已有百年历史的“大明石榴花拍卖行”。
“这自然是石榴花拍卖行…….”看起来这大汉有些不耐烦,前台小姐有些惶恐的说道,眼睛却朝着大汉身后的保安逡巡,立刻四个保安成包围状朝大汉围了过来。
大汉朝着前台一歪身子,一条粗壮的左臂肘尖压在了台面上,把左臂的背心袖子撸到肩膀上面,右手手指指着自己的大臂说道:“看看这是什么?石榴花是我家族的徽章!我是傅佳俊的侄子傅晴峦博士!”
那大汉手臂上在海洋6战军纹身之上,还有一个纹身,两个石榴,和石榴花的商号徽标完全一致。
“你再敷衍我,我就砸了我们家的这祖传牌匾,你信不信?那时候我叔叔不也一样要出来见我吗?”大汉一拳重重的砸在台面上,眼里闪过一丝凶光狞笑着盯着手足无措的前台小姐。
半小时后,在灯台塔可以俯瞰广州湾的落地窗户后,傅晴峦坐在沙里抱着胳膊看着面前的叔叔忙活
“你怎么不坐飞机呢?起码给我个准信,偏偏开摩托来,这样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要不然前台怎么会阻你?”头顶已经秃顶的叔叔抱怨道。
“不就是一千三百公里吗?从北平开摩托到海京也挺爽的。”浑身是土的侄子翘起了二郎腿笑道。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了侄子一身“六十年代迷惘一代”的朋克打扮,一直和文物古董打交道的傅佳俊摸着自己秃顶周围几根稀疏的白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他指着坐在沙里不以为礼的侄子痛心的说道:“咱们家族总是个书香门第,不要说我,你现在这副样子让你母亲看了有多痛心?你今年都三十五岁了,你不能总这么小孩子意气啊!”
“我的生活和我母亲和你有什么关系?!”傅晴峦不屑的哼了一声,说罢揉了揉脖子里因为一路风尘沾上的泥土,问道:“叔叔你叫我来干嘛?不是要来说教我吧?”
说罢又转头看了看遍布这办公室的各国古董,又放下自己的二郎腿,敲了敲自己面前那架古色古香的宋朝古董茶几,咧开嘴笑了,叫道:“叔叔,您这好东西真不少啊!”
傅佳俊揉揉了太阳穴,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侄子的问题,却问道:“喝点什么?”
自己转身站到半面墙宽的酒柜前,指着琳琅满目的名酒,咨询式的问侄儿:“一九三二的海京黎……”
“我喝啤酒!你冰箱里有吗?”傅晴峦斩钉截铁的一挥手。
“你这孩子!唉!”叔叔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还是取下那瓶红酒,倒了两杯,递到侄儿面前。
自己在侄儿旁边沙坐下,傅爵士关心的说道:“侄儿啊,我上个月听你妈云蓝说才知道,你被北平大学解聘了。唉,你从小就聪明,是天帝大(天京帝国大学)的高才,是当时棒球和游泳的双料运动明星,十佳毕业生之一,怎么能现在替黑帮鉴别古董赚快钱呢?落到这步田地?”
“切!北平大那种三流大学,就一个小小的讲师职位,妈的,还解聘我?我看见系主任那老瘪三就想抽他耳光!我还要解聘他们呢!”傅晴峦咬牙切齿的说着端起了红酒。
叔叔看侄儿虽然出言下流,但喝起红酒来,却仍然下意识的没有忘记晃匀红酒、然后呼吸酒气这些优雅的习惯,眼光闪出一丝欣慰,他拍着侄儿的大腿说道:“其实我理解你,你是个好孩子,你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刺激,得了应激性反应创伤,所谓的战场心理病。所以三年前侄妻才和你离婚吧?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你也没争取到,但不要自暴自弃啊!上帝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美好的用意。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向一点倒霉事低头。你现在还定时服药吗?”
“我为什么吃那些该死的药片?我不是精神病!混蛋!”傅晴峦本来在用舌尖品着红酒,一听叔叔这些话,也不品了,仰头就干了杯中红酒,像个下层人那样。
他转头叫道:“我就是不服!我老婆就算说我不顾家、说我四海云游、说我盗墓,我都认了!但是她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为何偏偏要找那个研究金国楔文的白痴结婚?他要是盗墓,比我盗得年数更久啊!而且他根本不会盗墓,是个该死的四眼田鸡!连兵乓球都不会打的娘娘腔!我要是见到他,我就把他眼球挖出来!”
“好了,好了,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傅佳俊赶紧打断侄子的诉苦,看着这个因为在战场上为帝国浴血杀敌而得了心理疾病、以致于产生严重暴力倾向的侄儿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叔叔,你突然找我什么事?从我婚礼算起,我可是十年没有见过你了。只能在电视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