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杨怀发现齐渃怀里抱得那个褥子,不解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齐渃怀里的褥子,齐渃拿馒头的手顿了下,胡然编了个理由,“昨个不小心把茶水溅上了,想拿去洗一下。”
“诶!”杨怀听罢,就要伸手拿过褥子,“这等小事交由我们下人办就好了,岂能辱没了您的身份。”
躲开伸来的手,齐渃手里的馒头吓得掉落在地,“不用不用,我自己洗便好。”
旁边齐潇反倒是淡淡的小口喝了稀饭,把碗不重不轻的搁在桌上,打断了两人的僵持,淡声道:“渃儿要自己洗就让她自己洗吧,倒是你们,可是都准备好了?”
听到齐潇的问话,杨怀马上坐正了身子,微微侧向齐潇恭敬的回话,齐渃趁此机会随便扒拉了几口稀饭,拿了褥子来到后院一口井旁,打上一桶水,摊开褥子把上面的印记洗去,缕缕红丝顺着清水从褥子上褪去,划过齐渃的手指,刻进齐渃心里。
洗净拧干,找了根竹竿晾在上面,还没来得及歇息擦把汗,魏池羽匆忙过来,出发准备都已经备好,就等着齐渃,两人一块来到客栈门外,齐潇与杨怀早已牵了马等了许久。
依旧四人三马,经过一天休整,三匹马蓄势待发一出城门,长鞭一挥四蹄飞踏扬起卷卷尘土想东南方向进发。
今天齐渃坐在马前已可以配合马匹上下奔跑的动作,完全没有第一次那样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出来的感觉,只是今天身后的人显然状态不佳,好几次都可以感觉到齐潇不自然的挪动了身子。
终于遇到一段上坡,速度放缓之后齐渃问道:“潇儿怎么了?从刚才起就觉得你好似不太舒服?”
“没事。”
简单明了的回答,却是有了掩盖回避的口吻。
索性转过头,直直看了她,不给她躲闪的机会。齐潇面上一热,握了缰绳的手擦着虎口来回捏了几下,喃喃道:“其实,那里有些疼。”
一瞬间没能懂,看到齐潇别过头略有羞涩的挑了远方,齐渃猛地领悟过来,心抽动了下连带雪腮一同红了透底,心软的化开了一片,一只手牵了缰绳,另外一只手将齐潇的手从缰绳上拿开,放在自己腰上交叠起来,笑了道:“今就由我来驾马,潇儿在后歇息便好。”
双手搂着齐渃盈盈柳腰,忆起昨日玉骨冰肌亲密相融的触感,微微用力的搂紧了纤腰,下巴抵在齐渃肩膀上,让自己沉浸在她的芬香之中:“好,可别把我颠下去了。”
“你不都抱得那么紧了。”齐渃笑嗔道,学了齐潇的样子用脚跟踢了踢马肚,黑马并未理睬继续慢了性子的慢慢前行。
齐潇熙然而笑,头靠在了齐渃脖子那,阖了眼微启双唇道:“莫急,晚到一两天也没事。”
这一日行进的速度慢上了许多,魏池羽在后面又不禁揉了揉酸困的眼睛,相识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齐潇如此亲近一个人。
四人悠闲而逛,到达江州的时间,比预想的晚上了两天,与京城的群山千里高城青砖不同,越靠近江州,江南的小桥人家的娟秀景色慢慢替换了北方的豪放粗旷,连头上太阳的热度都高上了几分。
抵达江州的前一晚,四人下榻在离江州百里不到的客栈,魏池羽脱下男装换上了一套丫鬟的服饰,梳起了双丫髻,转了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倒是像个伶牙俐齿的丫鬟。
而齐潇,换下湖蓝色的襦裙,竟然穿了一套男装,玉冠束起长发,隐去了女子的娇媚,挺直入鬓的秀眉,换上了男子英俊的气概,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比起齐渃文弱书生的样子,齐潇的桀骜不羁的气派更是让女子们心动。
齐渃坐在铜镜前,由魏池羽替她挽起发髻,一根紫檀木发簪吊了金丝的孔雀玉玲插在发髻,上一次挽起长发时,齐渃心里是不安于迷茫,而今看到铜镜中自己一副出嫁妇人的打扮,回首看了一眼负手而笑的齐潇,垂了眼心里是丝丝的甜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都很甜,两人对手戏好多……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看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