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我求求你们,不要为难我舅舅。”苏嫣然有冲着刘老汉说道。
身在烟雨楼三楼窗后的姑娘,近乎嘶喊着与场间之人进行对话,她只是个普通人,此时此刻甚至连灯笼下舅舅的面貌都看不清。
“姑娘,既然你长得挺美,那就不要再想得那么美了,你舅舅无故对我大平武卒出手,于情于理,都该杀上一杀!”刘老汉言至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上凛冽杀气。
之前青衣文士那句凭他们这些人要不了张有年的命,惹得刘老汉很不高兴,作为曾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武修老将,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句话讨些公道回来。
“这几位大哥并没受太重的伤,还请军爷您高抬贵手!”
乌梵这边都觉得愤懑难平,若不是刘老汉出手相救,此时他们已经挺尸在地了,而到此时,他还不知对方为何会向自己一个下阶武修突下杀手。
“林羽,该你说话了!”
林羽对乌梵这句不着头尾的话大为不解,却只见他口中的老伍已经有所动作。
乌梵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暗暗发力,硬生生逼出一大口血来。
武修修气血,玄修修真元。
乌梵这是以力迫膻中,冒着损伤气海的危险强行运转气血,使体内之血冲出脉络。他不止对敌方谍子狠,对待自己的身体,也足够狠!
“噗!”在长街灯光之下,一片血雾自其口间喷出,紧接着他的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发出嘭的声响。
一旁的林羽微微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大声呼喊到:“老伍!你怎么了?该杀千刀的王八蛋大修,真是欺我大平无人可杀你吗?刘老伯,您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凶手!他是我们所有大平将士的敌人!”
刘老汉朝这边看上一眼,心里暗道:“如今武卒营的这些小崽子们行事都这么老辣无耻的吗?不过正合我意。”
“小姑娘,我大平军卒已倒在地上,你还有何话说?”
苏嫣然根本连乌梵的脸都看不到,只见他喷出了一口血,随机倒在地上,还真以为这个大平武卒已经死在那里,一时间再没法开口。
张有年身为大修,自然能看到这边的真是情况,只不过他不会再与这位小侯爷计较。之前他本想暗下杀手,如今既然已经光明正大对峙,那就没了再欺负小辈的必要。
“张有年,出手吧!”刘老汉大声喝道。
青衣文士双手摆拂云式,体内真元如大河奔流,行至泥丸,尽皆化入虚无,是为元与意合,八阶玄修合元境!
天空之上,层云翻滚,元气冲荡,似有风起。
“阁下直到现在还未告知姓名。”
刘老汉不屑道:“下面是要接一句你不杀无名之辈吗?”
张有年不置可否。
“大平国,刘大勇!”
刘老汉说完身体略微前倾,那是他从军多年养成的习惯。
临冲锋,必倾身于前,是为生死抛在后!
嘣!
刘老汉脚下发力,身后石板地面瞬间裂出两道长缝。自其胸口膻中出,发出宏大浪涛之声,这是七阶武修大圆满时才会有的景象。
武修七阶名为拓海,当膻中气血真的深广如海,气海之中自有浪涛起。
刘老汉是货真价实的七甲武修!
楼上的修士同时亮出武器,有“三寸弗”长枪,有大平直刀,有穿云弩,有四尺铁剑。
三丈宽的长街两侧,看热闹的人在城卫营军卒的指引下,都尽可能向后退去,有些人已经退到茶馆最里,之前青衣文士说书的地方,还是尽力伸着脑袋顺着窗户、门口的亮光朝着外面看着。
倒在地上的乌梵忽然腾身而起,对着青衣文士张口喝问:“恁姥姥的,我他奶奶的就想问问,说书的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为什么要杀我!”
一旁的林羽接茬说道:“若不说个明白,或许我们也会出手杀了那楼里的妮子!”
乌梵瞪了林羽一眼,虽然知道他也是在帮忙扰乱青衣文士的心神。
果然,听了林羽的话后,张有年将目光扫了过来。
忽而有一道清朗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别听那小子胡言,我大平将士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不过燕国张有年,你为何要袭杀我大平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