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感觉有些异样,便提醒众人:“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很怪,这么大一座山,居然没有见到半个活物,哪怕是一只麻雀,山鼠,虫子,都没有。”
玉瑶也觉得此处怪异,便说:“除了怪异的山石,连花草树木都见不到,这里确实有些古怪,咱们还是速速起身,趁早离开此地吧。”
众人起身,江暔月收回了自己的尾巴。萤珠又跑过去扯了扯凌川的衣袖:“凌川哥哥,我还是怕。”
这时,原本没有一丝风的山坡上,忽然响起了呼呼的风声,风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砂石碰撞的声音,越刮越猛,一开始像是风在呼喊,随即变成了咆哮。
“不好!”江暔月又将尾巴伸出来,三条尾巴分上中下三层将众人护在当中。山上飞沙走石,随着风声呼呼地拍打过来。江暔月尾巴的皮毛很厚,砂石打在绒毛上,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过了许久,这漫天飞沙走石才平息下来,呼呼的风声也渐渐停歇。
江暔月抖了抖尾巴,从绒毛中抖落了无数的砂石。一块锋利如刀的石块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尾巴,这条尾巴上鲜血淋淋。
芊芊兴许是三年来照看江暔月,已经习惯了要去保护他,心疼他。她第一个发现了江暔月的伤口,轻轻地将那嵌在江暔月皮肉之中的石块拔了出来,又施展灵力,将伤口中的沙粒,污血清除,接着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之上,又将自己的裙子撕下一片布来,帮江暔月包扎伤口。
江暔月看着芊芊为自己清创,包扎,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一年前自己和一群混混打架受伤,回到家里,玖娘就是这样温柔地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江暔月看着芊芊,突然有些思念玖娘。
芊芊看着江暔月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疼吗?”
江暔月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谢谢芊芊姑娘。”
此时,芊芊和江暔月只觉耳旁又响起了呼呼的风声,这势头似乎比刚才还要猛烈。抬眼看时,不知几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羽衣的汉子,正和凌川、玉瑶打成一团。
当时芊芊只顾着为江暔月疗伤,她和江暔月都没有注意到,就在风沙渐渐减弱之时,一个黑影从山顶飞扑了过来。
凌川和玉瑶见江暔月已受伤,便双双迎上前去,把芊芊和江暔月护在背后。
那黑影是一个秃顶的恶汉,面目丑陋而又狰狞,咧着牙,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恶狠狠地盯着凌川和玉瑶。忽然他眼睛一亮,盯着凌川身侧的萤珠嘿嘿一乐:“嘿嘿嘿,芯柳美人儿,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过了五百年,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萤珠直往凌川和玉瑶的身后躲,说起话来声音有些发抖:“你,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芯柳。”
凌川悄声问萤珠:“你不是叫萤珠吗?他为什么叫你芯柳?你们认识?”
萤珠怯怯地回答:“凌川哥哥,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这个死秃鹫厉害得很,你们要小心。”
凌川大笑:“哈哈哈,原来是个秃鹫怪,难怪丑得头上连毛都不长!”
那秃鹫怪两眼冒着怒火,伸手一指萤珠,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咆哮着:“芯柳你个小贱人,今天说什么你也躲不掉了,本座说什么也不会再放你离开这石板坡。”话音未落便向萤珠扑了过来。
只见那秃鹫怪双臂一张,身上羽衣便如巨型的翅膀一样展开,周围随即响起呼呼风声,大大小小的砂石都被风带到空中,他手臂一挥,这些砂石便如游龙一般向玉瑶和凌川扑面扫了过来。凌川和玉瑶赶紧拔出宝剑,将灵力灌注到剑身,左右挥舞,剑影汇聚成两面光盾,挡住了飞来的砂石。
那秃鹫怪忽然腾空而起,双臂一振,背后生成两只巨大的翅膀,在天空回旋,地上的砂石顺着他回旋的轨迹不断向上腾起,一个巨大的,由砂石组成的龙卷风将凌川一行人全部包裹在其中。
凌川对萤珠喊了一声:“萤珠,你法力弱,快躲起来。”
萤珠眼见自己帮不上忙,若不快快将自己躲起来,只会拖累大家,便化作一道光,钻进凌川的行囊里躲了起来。
芊芊帮江暔月包扎好伤口,眼见凌川和玉瑶快要顶不住了,只见她玉手一挥,一只箜篌已握在手中。她不紧不慢地拨动箜篌的琴弦,箜篌的琴音霎时穿破云霄,空灵婉转,顷刻间整座山坡开始随琴音颤动,所有的飞沙走石都安静了下来。琴弦上飞出一道道灵力光影,如同刀光剑影一般直向那秃鹫怪逼了过去,只听一声声惨叫传来,那秃鹫怪的翅膀已是伤痕累累。
他挣扎着从天空坠落,在山石之间翻滚,光秃秃的头顶上也渗出了鲜血。这时芊芊因灵力耗损太多,突然停止拨动琴弦,伸手捂住胸口,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江暔月上前扶住芊芊:“芊芊姑娘,你,怎么了?”
芊芊无力地往江暔月胸膛上一靠,有气无力地说:“我灵力耗损太多,顶不住了。”
江暔月看着怀中虚弱的芊芊,心中升起无尽的怜悯,他抬手轻轻替芊芊擦去嘴角的血迹,安慰说:“没事的,没事的,你好好休息,会没事的。”
凌川和玉瑶持剑冲到秃鹫怪和芊芊之间,再一次将芊芊和江暔月护在身后。
那恶汉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鲜血,恨恨地说:“哼!算你们还有些本事,居然能从空中伤我羽翼。不过现在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