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月贵妃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潋妖娆半靠在软榻上,看着她嫉妒的直咬牙,但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平静,“臣妾今日身子不太爽,就不起来行礼了,月贵妃可要见谅。”
“无妨,就算艳妹妹身子好,估计也不愿意给本宫行礼。”月夕影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既然,横竖都是一个不愿意,那就免了吧。更何况,本宫也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所以很能体谅艳妹妹呢。”
“呵,月贵妃果然是巧舌如簧啊,难怪皇上如此的看重。还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给了月贵妃。”
潋妖娆被她这么一说,再想装也装不下去了,干脆从软榻上下来,走过去与她同坐。
“怎么,病好了?”月夕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直说来意吧,绕来绕去有意思吗?”
“我来,自然是来找你合作的。作为盟友,有利益的时候怎么可能抛下对方呢?”
“呵,臣妾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与月贵妃有过合作啊。”潋妖娆也拿起一盏茶,“月贵妃是不是记错了?还有……你会是那种把利益让给对方的人吗?”
“妹妹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槐婕妤那件事情,可是妹妹的手笔。”晓别风烟也不着急,“是否得到了好处,想必妹妹比我更加的清楚,不是吗?”
“哼。”
虽然不想承认,但月夕影说的也正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
那件事,她的确是捞到了不少的好处,而月夕影除了告诉她怎么做以外,也确实没有动其他的手脚。
“怎么样,要不要再跟我合作一次?”月夕影看她心动了,嘴角一勾。
“说吧,要我怎么做?”
两个人交谈了一阵子之后,月夕影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在回‘金波笼月’的路上,婉婵娟与月夕影也对此事交谈了一番。
“这个潋妖娆,未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没脑子。”婉婵娟冷笑了一下,“完全只会按着别人的指示来办事,自己都不会思考一下。”
“你把她看的太低了,毕竟是在潋家呆了那么久,怀疑的心态总还是有的。”月夕影轻笑,说道,“不过,为了能够得到陛下更多的重视,以及涉及位分的事情。你说的的确没错,她就没有自己的思想了。”
“现在朝中,潋丞相和冷黍离已经互为对立面。而冷黍离原本就不喜潋妖娆,想必她此番前去,除了增加冷黍离对潋家厌恶感以外,也没有其他的了。”
“这也算是,为我减少一个对手。”
“嗯?”
月夕影的这句话说的很轻,婉婵娟自然是没有听清楚。
“没事,自言自语罢了,走吧。”
饮泉荫柏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后,这里就一直是处于漆黑的状态,就算是夜幕降临,也没有丝毫的烛火踪影。
黑漆漆的一片,让前来的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好歹也是一个寝宫,弄得这么阴森森的,是想吓谁啊?”
一身盛装打扮的潋妖娆,本来是要去勤政殿的,但是半路中想到好歹跟槐婕妤,也是同为嫔妃一场,所以就顺路进来看了看。
“小主,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秋绚音怎会猜不到潋妖娆,想要去冷嘲热讽的心思,不想节外生枝,就阻止了她。
“怕什么,她现在难不成还对我有威胁?”婀娜多姿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想进去,就留在外面,我一个人去。”
“那小主自己小心。”
秋绚音往后退了一步,不跟着了。
“切,真是,要你何用。”
潋妖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内,也同样的是漆黑一片,只有案桌上一盏白色的蜡烛,在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槐聆昔手执一支沾满朱红颜料的毛笔,在折子上慢慢的写着对去世亲人的思念。
一字一句,一言一语,都像是千斤顶一般,重重的压在心头。
那红色的印记,就像是自己的血泪凝结一般,一点一滴,承受着噬心之痛。
虽然,冷黍离是掌管着天下苍生性命的人,可他又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人的归所?更有什么资格强求强求他人,要为这个天下作出牺牲?
姐姐,你本可以远离世俗,远离纷争,可偏偏……
而那些口口声声想着天下苍生的人,又做了什么?
跟没想到,她视为亲姐姐的曲无筝,竟然也会,说的那般风轻云淡。
“嗯?有人来了?”
槐聆昔收起折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大门,没有动。
“诶呦。”
房间里是在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所以潋妖娆就很不幸的摔了一跤。
“谁?”
“大晚上的不点灯,你是想摔死我吗?”潋妖娆爬了起来,很是愤怒的看着那边黑漆漆的人影,“自己装死就算了,没人管你,怎么这是想拉着人来陪葬?”
“哦,艳才人。”
槐聆昔听出了她的声音,拎起蜡烛,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若是想死,我倒还真的可以成全你,要试试吗?”
“你敢。”
潋妖娆急着起身,却又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的边缘。
“一身的珠光宝气,太晃眼,艳才人还是回去吧。”
“你叫我回去,我就偏不,你能如何?”婀娜多姿终于找到了她的突破口,又怎会放过,“怎么的,看不惯别人珠光宝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