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晚的脸色渐渐泛红,却是那种极度愤怒的红!
他叫她过来这里,故意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尽情羞辱她吗?
陆湛深坐到沙发上,交叠起腿,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嘴边浮现淡定自若的笑容。
“不过来?打算在门口站一晚上?”说着话,他修长的手指又挑开两粒衬衫扣子,清冷的眼底晃着几分浑浊。
心里七上八下,乔晚晚咬着唇,慢吞吞走过去,绷紧身子站在他脚边,清湛的眼里有着点点晶莹的泪光。
“求你放过倪伯伯,倪伯伯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是清白的,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她克制住情绪,压低嗓子说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然而回应她的是沉默,冗长的沉默!
乔晚晚无措地站在原地,手不知往哪儿放,眼神也不知该往哪儿看。
她一点一点转动视线,对上他高深莫测的眼底,望着他冷漠到没有表情的脸庞,她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仿佛连她的呼吸声都在颤抖,害怕,畏惧,心痛,也恼火,每一种情绪交错相融,轰炸在她脑海!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全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你没必要对倪伯伯下手。”
“倪伯伯他……他和我爸爸一样,是个善良的人,也是老实人,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这样陷害一个无辜的人,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和她爸爸一样?善良的人?老实的人?陆湛深薄唇轻启,语气淡然却透着危险的气息:“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知道了什么?嗯?”
乔晚晚又一次深呼吸,而男人的眼底似乎浮动着一抹嗜杀的光泽,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没有再松开。
有些话,迟早要摊开来说的,如果说之前她仍然想着装聋作哑,那么当她亲眼看着倪伯伯从看守所里走出来,她看着倪伯伯在她面前老泪纵横的凄惨模样,她便再也不可以自私地逃避。
倪伯伯有多么正直和善良,她从小就知道,倪伯伯在江城从未与人结怨,但是自从上次见过她之后,就立刻被人陷害关押。
是谁做的,还需要猜疑吗?
所以,这是不是也能够间接说明,倪伯伯告诉过她的每一句话,虽然叫人难以置信,却都是真相!
否则的话,他为何要对倪伯伯动手?“你是不是看中乔氏的一块地?你想要那块地,你早就想要收购乔氏,但是我爸爸当初不答应,所以你就暗中使了手段。而你和我结婚,这样顺理成章乔氏就是你的,你不费吹灰之力,你没有花一分钱就得
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倪伯伯说,那块地对恒耀集团很重要,关系到整个商业版图。
“顺便……”她眼底闪过一抹酸涩,顺便还有个白白送上门的傻女人,被他玩弄到现在,甚至被他弄大了肚子。
陆湛深对乔氏的企图,她已经可以肯定,但她现在还没有弄明白的是,爸爸去世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背后,是不是隐藏了更庞大,更可怕的阴谋?
就算他是个极具野心的男人,可他不至于为了野心和而谋取性命,这样的底线,这样的良知,她相信他有,也是她对他最后的一丝信任!
“这些话是他告诉你的?”陆湛深冷峻的面容越发绷紧。
“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但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对不对?你对我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对不对?或许你觉得我书念不好,我脑子也不好,像我这样的蠢女人很听话,也很好摆布……”
怀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好似一粒种子埋入泥土,会生根发芽,也会疯狂滋长。
“说够了没有?”男人突然沉声质问,站起来面对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逼向她,好像一把锋利的武器,可以直穿一切的眼神。
乔晚晚几乎立刻就往后退了几步,可是胳膊却被他抓着,他轻轻一拉,她就被扣在他怀里。
他弯着腰,下颚伏在她肩膀,更是故意在她颈窝那儿轻咬了一下。
没有很痛,但却好似一股电流窜过,吓得她一阵颤栗,也让她不敢再说一个字。
“乔晚晚,你就是这样求人的?嗯?说这些话,惹我生气,你就这么没心没肺?嗯?”
幽幽冷冷的尾音刻意被拖长,让人听着毛骨悚然也泛起鸡皮疙瘩。
他容许她怀疑任何事情,但唯独,她不该质疑他对她的真心!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她这傻愣愣的模样,他真想狠狠教训她一顿!
乔晚晚撇了男人一眼,不知道是谁没心没肺?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求你?是不是要我tuō_guāng了跪在你面前?是不是要我和第一次找上你的时候一样?你就这么喜欢看到我那副低贱的样子吗?”
越说越过分!
越说越混账!
陆湛深强忍住胸腔里的那团火焰,继续坐回到沙发:“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的,现在就怎么做,要我教你?”
乔晚晚抹掉眼角的泪光,低着头,双手放在衣领处,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做到那样的程度!
“求求陆总高抬贵手,求求陆总放过倪伯伯!”
陆湛深浅浅勾唇,眼眸紧紧拢起。
瞧瞧呵!
陆总?连“陆总”都能叫出口了?真是他的乖女孩啊!
“过来。”他冷冷出声,命令的口吻。
乔晚晚偏开脸,站着不肯动:“陆湛深,你到底想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