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小小的小妹还叫药子为阿姨。
只是多年之后,她几乎长得与药子一般大,而药子却是依旧,不老不死,她也就从那以后改了口,叫她姐姐。
若是以后还是这般,那她是不是该叫药子姐姐,妹妹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小妹就摩拳擦掌的有点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想也知道,那一天,一定会来的。
只不过,如果姐姐叫她‘阿姨’的话,那场面一定很好笑。
小妹捂着嘴巴,慢慢弯起了眼睛。
只是眼中带着她有点想不明白的复杂之色。
活了那么久,不死,不老。
好吗?!
姐姐非人,非仙,非妖,非鬼,非精,非怪。
姐姐俗称,人非人。
......
窗子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小妹打了个哈气,有点累。
“今天坐板凳坐了一天,累了,姐姐说我可以上去睡觉,那就去睡觉。”
小妹自言自语的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她转身拉上闸门,就上楼去了。
她也不怕姐姐进不了屋,姐姐那么神通广大,自然知道有后门这件事。
只是才走到楼梯边上,小妹忽然惊呼一声,拍了拍脑门,“那个吃饭的小姐被姐姐送走了,可是,姐姐知道她家在哪吗?!”
黑色流畅色的越野高篷大车,在浓浓的黑夜中平稳地向前滑动着。
药子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引路,她就仿佛走过无数次一样,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悄无声息的将车子停在了一处小区门口。
下了车,她并没有着急将殷雅扶出来,只是冷静的站在小区门口,打着透明的雨伞,听着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眼神淡淡的将小区里的楼群扫了一遍。
若是有妖,那空气中都会带着淡淡的妖气的。
她拢了拢眉心,攒了一瞬,微微扬起鼻子,嗅了嗅。
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很干净,并没有殷雅所说的妖。
妖的气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说难闻,又不难闻。
说好闻,又不好闻。
可最近这些日子老是下雨。
下雨就不好办了。
不光掩盖了妖的气味不说,还会让她的嗅觉受阻。
她讨厌下雨天。
药子轻啧一声,暗暗摇了摇头,雨天就像是替那些凶手掩盖痕迹的最佳天气,不光掩盖住了它们的气味,还掩盖住了他们运行的轨迹。
想要从这种天气下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怕是不容易了。
药子微微眯着眼睛,试图再搜寻一番,可她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寻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再来看看了。
“请问......”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询问声。
药子回过头,只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丧服的男人,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一张如玉的面容隐在雨伞下看不大真切,但瞧着那轮廓,斯斯文文的带了一副金丝眼镜。
男人见药子回头看他,他连忙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指着身旁药子的黑色的越野车小心地问道:“请问,那是你的车吗?!”
药子点点头。
“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那人如释负重的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低声道:“我已经找小雅一晚上了,就害怕她出什么事情,还好你把她送回来了,谢谢。”
顿了一顿,那人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是小雅的朋友吗?!我好像,没见过你。”
药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还躺在自己车里睡的天黑地暗的殷雅,又看了一眼正隐隐警惕的望着自己的男人,她微微一笑,然后轻点了一下头:“嗯,我在朝盛街开了一家甜品店,她在我那里喝多了,怎么叫都不醒,我只好把她送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的我怎么找她找了一晚上了都找不到,原来,她去喝酒了。”
男子小声嘟哝了一句:“都告诉她不准喝这么多了,伤身体不知道吗?!”
药子走过去,轻轻拉开车门,她依旧笑眯眯的:“你是她同事吗?!她喝多了,挺沉的,我也抬不动她,要不然,你帮我把她抱下来吧。”
说着话,药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子却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实在对不起,我前段时间伤了胳膊,实在使不上力气,不然,姑娘,麻烦你帮我把她扶出来,我帮你开门?!”
“伤了胳膊啊?!怎么弄得?!最近下雨,路滑,你要当心才是,伤筋动骨可是一百天的。”药子笑吟吟的勾着嘴角,似是而非的关心他,只是手上依旧不动,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男人。
男人的面皮一紧。
他冷不丁的抬起头,一脸紧张的瞧着药子,嘴皮子动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下颚颤了颤,又是呼的一声低下了头,片刻后,他腾地勾起一抹苦笑,似是哀怨的晃了晃伞柄,低声道:“姑娘还真是慧眼,什么都瞒不过姑娘的眼睛。”
药子眨着眼睛,妩媚的一笑:“好说。”
男人倒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人,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他忍不住愣了愣神,等再回过神时,他微微偏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黑色的雨伞在手中轻轻合拢,放在地上。
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药子,然后,再次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摆,他忽然跪了下来,在药子面前,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