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是煎饼,果子是果子,煎饼+果子又变成了煎饼果子,这居然是三种食物。
一般来说,煎饼果子要么放薄脆,要么放油条,再刷点酱,撒些葱花,两边面皮一卷,拿手里跟暖炉一样。
这是很朴实的做法,可再过几年,材料就慢慢神奇了,有加辣条的,有加金针菇的,还有加骨肉相连的……你妹,那还叫煎饼果子么?
那叫大饼卷一切好伐!
早晨八点钟,褚青捧着一套地道的煎饼果子,晃晃悠悠的进了北电校园,瞬间hold住整片气味。
经过门口时,他还特意往边上瞅了瞅,跟那保安的眼神一碰,各自风起云涌。
褚青:嘿!你居然不拦我?你不拦我,我怎么装*逼打脸开后宫啊?
保安:望天,望天,望天,中国电影没希望了。
好吧……都是有故事的人。
北电呢,他只来过一次,就跟电影局叫板那回,大半夜入场,第二日闪人,根本没仔细观察。今儿这么一看,嗬,起码有个高等学府的样子,不像中戏那种逗比规模,跟地主大院似的。
反正他不着急,就这边瞧瞧,那边望望,慢吞吞的闲逛。
校园里人来人往,颇为吵杂,学生们刚下早课,吃饭的吃饭,扯蛋的扯蛋,还有门口那一溜私车,上啊上的,也是逼忙。
要说艺校生的颜值就是高,一票一票的年轻妹子擦身而过,平均线至少在七十分以上,嫩得能掐出水来。
诶,这感觉特棒,往里头一扎,百花深处。甭管你什么病,保准荷尔蒙沸腾,寿命都拉长两年。
褚青也很愉悦,姑娘嘛。谁不爱看。
不过人家可没啥兴趣,或者说,对他手里那煎饼果子没啥兴趣,忒寒碜。一个个挺胸抬头。直接略过,秀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只是有几位,偶然间一扫,似乎觉着这人面善,待追上去一瞧。顿时“啊啊啊”的兴奋大叫。
褚青哎!
就算不认识班主任,也不能不认识他啊!北电和中戏两大山脉,无论表演系、导演系,还是文学系、摄影系,几乎所有的专业,在02年之后都多了两道必考题:一道是《小武》,一道是《安阳婴儿》。
这位虽然不经常上电视,可特么老在教科书上见着,有种很微妙的高冷范儿。
“你又来开会啊?”
“能给我签个名么?”
“你要去哪儿啊,我们带你去!”
“你该不会是来选演员的吧?”
她们一嚷嚷。其他路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个不停。对着一群热情过度的后辈,他真有点招架不住,随手签了两个名,便道:“呃,我找张老师有事,先走了,拜拜!”
他摆了摆手,拔腿闪人,一路跑出去好远。又拐过一处大花坛,见周围僻静,才松了口气。
没有什么虚荣或暗爽,只是有些怪异。当年在中戏的时候。也有不少明星来过学校,学生们纵然激动,可仍有一份自制与矜持,绝不像这般疯狂。
褚青瞧了眼时间,张先民应该还没上班,又左右扫扫。溜溜的猫在一墙角,摸出一盒芙蓉王软蓝。
这要六十块钱一包,是老贾送的,他自己很少买三十块钱以上的烟,平时就抽555。而且范小爷对他这个破习惯,也是越来越反感,正在尝试减少吸烟量。
他叼住一根,做贼似的点着火,结果刚抽了两口,忽听背后有人喝道:“谁让你在这抽烟的?”
“咳咳!”
丫差点没呛死,一边拍胸口一边捻,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掐了!”
“噗哧!”
后边那人忍不住一乐,踩了几个碎步,轻巧的转到身前。
褚青一抬头,不由惊喜,道:“哟,小老师,我还以为红袖箍大妈呢!”
“切!我听同学说看着你了,没想到躲在这抽烟呢。”
江依燕像根春葱似的站在哪儿,怀里抱着本文件夹,半长的头发,巴掌大的脸上勾出一双笑眼,如折弯了的月亮。
她那个什么漂亮宝贝的组合散伙之后,便考上了北电表演系,算02级的学生。第一次在音乐学校碰见时,她才十六岁,转眼已经二十一岁。貌似长高了一点,眉目也开了,挺有那股子江南的闺秀气韵。
这几年,俩人偶尔发发短信,互相拜年,就没见过面,主要是不熟,而且工作没啥交集。
“你要去上课啊?”褚青打量了一番,心中有数,随口问道。
“不是,一会要排个小品,你呢?”
“哦,我有部戏要开,来挑演员。”他没隐瞒。
江依燕眨了眨眼睛,没为自己争取,笑道:“那不耽误你了,我就是过来打声招呼,我先排练去了。”
“哎,好容易碰着了,中午请你吃饭吧。”
褚青唤住她,说完又怕人家误会,补充道:“呃,你可以叫几个同学一起。”
“叫几个都行?”那姑娘抿了抿嘴。
“行,你们全班来也行,等我电话啊!”他转身,挥了下手。
…………
“来,坐坐!我这没什么好茶叶,都是高碎,凑合喝吧。”
办公室里,张先民摸出一包茶叶末子,咔咔沏了两大缸。那水一倒,颜色瞬间就变了,又浓又浊,散着一股欠扁的味道。
“好家伙,你这快赶上卤煮了!”
褚青使劲的吹啊吹,嘴上挑剔,还是喝了一口,又拍拍屁股底下的沙发,略微感慨。几个月前,正是在这间屋里,七个人熬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