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片场。
四辆卡车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停在基地门口,围着中间那辆白色的大悍马。车门一开,褚青利索的跳下来,西装t恤,还有那蛋疼的卷毛头。
他往前走了几步,腰背挺直,脚步迈的很开,胳膊甩动的幅度也很大。对面配戏的美国哥们,只觉一股变*态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慌张道:“嗨,boss!”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罗米,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的语速很迟缓,发音低沉且古旧,就像在幽暗森森的木屋中,不小心打开了一只魔盒。
“呃,他们跑了!”对方愈加不安。
“三个人都跑了?”
“是的,我,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跑的,我只是……哦,真是抱歉!”那哥们语无伦次道。
“sorry,罗米,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了,你知道规矩。”
褚青一招手,马仔就捧着那个大玻璃罐子凑过来,里面泡着十几颗发白的蛋蛋,在液体中上下浮动。
“哦,我自己走,我发誓,boss……你再也不会看到我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已快吓疯,胡乱的挥动双手。
“别急着走啊!”
褚青弯起嘴角,又抽出一把奇门兵刃,有点像短刀,只是刀刃上豁出个弧形的锯齿缺口,其尺寸,恰好能装下绝大多数男人的蛋蛋。
他盯着对方,好似一只发现垂死者的秃鹫,满眼血腥又带着令人颤抖的亢奋,甩手将刀一扔。
那哥们接住,神色复杂的往下身看了看,诚恳道:“我真的离不开他们。”
“宝贝儿,我也不能没有我的标本。现在那些东西都在外面游荡,鬼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我做不到,boss,求你了……”
对方还想磨叽。褚青懒得再听,手一挥,七八个下属就围了过去,把那货四仰八叉的一架。
随即便是惨绝人寰的痛呼。几秒钟后,从里面抛出一颗血淋淋的蛋蛋,pia地黏在了地上。
“噫!”
褚青最受不了这个,又是一阵恶心,还好导演及时喊了声:
“咔!”
“pefect!”
罗罗显得很兴奋。上来就一个拥抱,赞道:“褚,你果然很棒!”
“thank you!”
他也没在意,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场戏,搁谁都会说点好听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罗罗又问。
“订了明天的机票。”
“哦抱歉,不能为你送行了。”
“哈,没关系,与你合作很开心。”
剧组还有大量的工作,俩人简单聊了几句,罗罗就自行去忙。褚青卸了妆。换好衣裳,只跟那个道具小哥打了声招呼,便孤零零的离组。
没人在意,没人欢送,片场就如上了发条的大机器,咣啷咣啷的执行着程序。相比之下,还是速3的剧组要温暖一些。
拍《人皮客栈》花了三天,拍《恐怖星球》耗了十几天,其实戏份没多少,全用来干等了。
褚青这次没有见到伊娃格林。人家正跟着《皇家赌场》周游世界呢。该片外景包括了巴哈马群岛,英国,意大利,以及东欧的许多地方。真真的大手笔。
不过绿妖精有天特意打电话来,说自己忙里偷闲,跑去布拉格附近的小镇子转了转。结果没找到他说的那家客栈,只好失望而归。
…………
4月初,《奋斗》在京城郊区的一个科技园里开机。
除了汤维要开始忙碌之外,学校包括赵丽影和李菲儿在内的十几名学生。齐齐被挑去跑龙套。
刘师师反倒没有机会,本来心中有些不快,可听说是范小爷点的名,就三个字:再等等。她愿意相信公司是在培养自己,何况不相信也没办法,合同都签了,六年呐!
因此为了出头也好,为了不忿也罢,她这段时间确实在刻苦练习,白天上课,晚上回家还要加堂。
褚青给的资料全是干货,没有逼逼叨叨却屁用不顶的理论概述,充其量来句“一身之戏在于脸,一脸之戏在于眼”之类的大白话。
练眼的方法自古就有,像旧时的那些曲艺名家,什么看鸽子啊,看鱼啊,在暗室里看香啊,个个神采光华,见而忘俗。
不过放到现代社会,条件就有些不适应了,她特么上哪儿找鸽子去?
所以褚青根据自己的经验,先给了三条:定眼,转眼,模仿。
定眼,顾名思义就是眼神要集中,因为刘呆呆的眼睛不仅无神,而且非常非常的散。褚青就让她拿张纸,在上面画个黑点,再在旁边画若干灰色小点,然后盯着黑点一直看一直看,直到灰点完全消失了,那才叫集中。
转眼的方法比较简单,每天早晚,眼球顺时针旋转50次,再逆时针旋转50次,这是为了练习眼球的灵活性。
但转眼不仅仅如此,练到最后,它要同定眼融合。也就是说,你转着转着,忽然把眼神放出去,随随便便就是一个集中。
模仿不用多说,褚青让她找了大量的明星照片和剧照,或忧郁,或快乐,或性感,或迷离,然后就对着镜子模仿。
人家是静态的,你是动态的,可以不断调整和修正。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只能说祖师爷不给饭吃,还是跳你的芭蕾去吧。
这三条,刘呆呆已经觉着够苦逼了,但更苦逼的是,褚青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以上只是基础。
4月8日,红磡。
第25届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在此举行,活动已经过半,主持人曾志韦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