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翎溪垂着头坐在沙发上,文件还放在膝盖上,只是已经睡着了。
她太困了,这阵子一直忙于工作,嘉禾的事务,绍和的事务,几乎要把程柯压垮的同时,也差不多把她也压垮了,所以她特别瘦。
看上去下巴都尖尖的。
欧唯圣和程柯打电话的时候,目光就朝着这边瞟过来看到了她垂头瞌睡的模样。
“目前我还挺有兴致的。你别担心,挂了。”欧唯圣对着电话那头的程柯这么说了一句,事实上他的声音已经刻意压低几分了。
程柯也没打算和他多聊,挂了电话就回去守着儿子老婆睡觉去了。
而欧唯圣则是将手机放进口袋,朝着沙发上的女人凝眸望过去,他感觉好很多了,先前那有些难忍的疼痛,随着这么些时间过去,已经缓和了很多,几乎渐渐平息了下来。
站起身来,刚想走过去,就听到一声,嘀嗒!
有液体滴落到纸张上发出的那种声音,先是一声,然后就密集起来,滴滴答答的。
欧唯圣眉头一皱,眸子里头闪过一丝深沉,脚步已经快了几分,马上走到了沙发边去。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头依旧垂着,似乎还在睡着,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文件,纸张上,一滴一滴深红色的液体汇聚成小小一滩。
“邵特助?”欧唯圣叫了她一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化一下,只是依旧有液体滴落。
“溪丫头!”他声音里头有了些许急躁,伸手就扶了她的肩膀,将她的头仰起来,就看到她双目闭着,脸色苍白,但是鼻子里头不停有血液滑落,沿着下巴往下落。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欧唯圣有些急了,直接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邵翎溪终于醒过来,眸子幽幽睁开,睫毛像是颤抖的蝶翼,目光有些迷离空洞,似是没有什么焦点。
还是睁开片刻,然后就缓缓闭上了。
欧唯圣这才感觉到,哪怕隔着衣物,都能够察觉到她灼人的体温,显然已经发烧了。
“我……”她闭着眸子,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听上去沙哑得如同手拉风箱一般。
明明一直身体很好的,就这么忽然停下来,而后就垮下来了。
“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发烧了。”欧唯圣眉头紧皱,抱着她就进了直达电梯下楼。
邵翎溪没再做声,脸色白得像纸,鼻子里头一直往外出血,仿佛止不下来一般。
到了楼底,欧唯圣的司机一直都等在楼下,看到他下来,还抱着个女人,自然是一阵惊讶,赶紧迎了上来。
“欧总,怎么回事?让我来吧!”司机刚想伸手,欧唯圣就已经不悦扫他一眼,“还不赶紧去开车?!”
司机赶紧匆匆去开了车过来。
欧唯圣把她抱进了车后座,关上车门之后,司机就马上起步朝着医院开了过去。
“溪丫头。”他叫了一句,手中拿着纸巾,擦着她鼻子和下巴的血,她白色的衬衣衣襟都被滴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听了这一声,她眸子睁开一些,轻轻抬手拿了纸巾按住鼻子,似乎已经清醒了一些,“我没事的,就是有些累。”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有时候工作压力太大工作强度太大了,她就会有些发烧,这是身体的应激反应,提醒你需要休息了,需要停下来了。
她问过医生,医生就是这么说的。
只是流鼻血倒是头一次,而且眼下头晕目眩的,体温也烧了起来。
“别逞强了,去医院。”欧唯圣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由得想到这个女人,以前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么几年下来,倒是越来越逞强了。
邵翎溪眉头皱着,还想说什么。
欧唯圣就已经一句话直接堵死了她,“邵翎溪,你忘记邵擎是怎么死的了么?”
是啊,邵擎是怎么死的,她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是脑瘤,但是总归来说,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耽误了很多治疗和休息,于是才造成了最终的结果。
邵翎溪没再做声,静静坐着,身体微微发软,眸子再次闭上,缓缓睡过去。
车子开到医院的时候,是十分钟后了,好在时间不早了,路上车和人都不多,一路还算畅通,闯了好几个红灯。
欧唯圣看到她似乎睡了,想要抱她出来,手刚伸出去,她已经醒过来了。
“我没事,我可以走。”
邵翎溪说了一句,欧唯圣点了点头,“走。”
只是似乎她还是嘴硬的,因为刚一下车,她的腿就一软……
直接就被揽进一个怀抱中,“我说你个女人,年纪轻轻的,逞什么强?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又没人会笑你。”
他的语气中略带责备,邵翎溪眉头皱着,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由着他抱着进了急诊部。
进了诊室去检查,检查做下来之后。
医生给出的结论很是简单,两个字,“过劳。”
邵翎溪朝着欧唯圣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看吧,我就说了没事吧。
“最近你应该睡眠不够吧,内火也比较重,所以流鼻血,发烧也是因为太累了,身体给出的信号。血压血糖各方面都偏低,多注意营养,好好休养没有什么大事。”
医生一边说就一边在处方上写着,“如果是失眠的话,我给你开一些助眠的药物,饮食上多注意一些吃些营养的,多休息。”
邵翎溪点了点头,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