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朝暮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哭了多久,只是眼泪就这么仿佛停不下来地一样流着,安朝暮觉得自己再这么哭下去,都会脱水。
抬眼看到床头柜上齐川的照片,她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整个相框都拿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能够让自己的心里暖和一点。
只是手指依旧是冰凉的,而盖在被子里的身体,也是一阵阵地发冷。
她面容颓丧,眼泪已经停止,终于是手忙脚乱地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的手机,将屏幕按亮,齐川的笑容就这么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这么多年,她的手机换了不少,可是手机壁纸却从来都没有换过,一直是齐川的照片,她找出那个电话,拨了出去,那是她倒着都能背的号码,比自己的号码还要记得深刻。
只是那头早就已经将她的号码阻止接入,一打过去,就是一阵忙音,安朝暮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的书桌前去,抓起书桌上的座机,噼里啪啦迅速地将齐川的号码拨了,终于是听到那头传来一声一声的嘟声。
她的手都在颤抖,肩膀也在颤抖,整个人如同筛糠似的簌簌发抖,响了四声之后,那头才被接起,齐川的声音带着些鼻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座机号码,轻轻地喂了一声。
“阿川,我们……还有可能和好吗?”安朝暮的声音几乎是鼻子已经因为哭泣全部堵住了的那种非常闷的声音,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齐川在听到她的声音时,表情有些痛苦,在听到这句话内容的时候,忽然就一个急刹车,后头的车子因为他的急刹车有些措手不及,直接砰一声就亲上了齐川的车屁股,他只感觉的猛地一震。
安朝暮只听到他那边有车子喇叭的声音,那一声撞击声因为并不是高速行驶下的撞击,所以动静并不算太大,她也没听见,齐川眉头皱了皱。
安朝暮还在那头等着他的回答,而这一头,后头的女车主已经走了上来,是个年轻的女子,眉头紧紧皱着,直接就对着车窗里头的齐川说道,“你怎么回事啊?!”
齐川眉头皱着,对着电话里头的安朝暮说了句,“下次再说。”
然后就挂了电话,对女车主道歉了一声,“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人没事儿吧?”
毕竟是自己无缘无故急刹车,别人才追尾上来的,那女车主听到齐川的态度这么好,原本还怒气冲冲的,也就消了下去。
安朝暮只看着那头已经挂断的电话,无声地苦笑了一声,还有那一声女人的声音,她也听见了。
放下电话之后,她就重新窝到了床上去,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赶紧抓过手机,只是上头却不是齐川的号码,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顾咏炎。安朝暮眉头皱了一下,都这个点了,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什么事?”安朝暮低声对着电话那头问了一句,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前夫,结婚这些年,两人别说同床共枕了,见面都非常少,自己心里住着一个人,顾咏炎的心里也住着一个人。
那头的顾咏炎显然是喝醉了,安朝暮只听了他一句话就判断他已经喝醉了,否则就顾咏炎这种淡定得近乎冷漠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说话的,顾咏炎对着电话这头笑了两声,叫了安朝暮的名字,“安朝暮……呵呵,安朝暮。”
安朝暮皱眉问道,“你喝醉了?顾咏炎,喝醉了就回家,打电话来和我发什么酒疯?”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除了齐川,对于其他的男人,温柔这个词,在她身上是从来不存在的。
顾咏炎的声音带着酒意,终于是低声说了一句,“她要结婚了,朝夕……要结婚了。”
说完他又轻轻笑了两声,只是听上去那么落寞,安朝暮有时候也想过,自己和顾咏炎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没法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说起来自己还要比顾咏炎更幸运一些,起码自己还有和齐川的从前,而他,就只是那么默默地默默地将她那不懂事的粗神经的妹妹放在心底里,当初如若不是朝夕跑了,她被赶鸭子上架地和顾咏炎结了婚。
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顾咏炎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而且原本那时候顾家的属意就是安朝夕,如果当初和他结婚的就是朝夕,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会不会自己现在依旧和齐川在一起,说不定早就已经步入礼堂,说不定都已经有了孩子一双。
又或者是……自己又会陷入另一场没有任何感情的商业联姻中呢?或者是父亲又会拿齐川来当做筹码,依旧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呢?
她不知道,安朝暮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仿佛是一个笑话,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幸福。
所以再听着这个和自己一样,甚至在同一天借酒浇愁的男人,安朝暮深切地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顾咏炎,仿佛就是另一个自己。
“顾咏炎,你和朝夕,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你心里清楚的。”
安朝暮低声这样说了一句,顾咏炎苦笑,他清楚,他当然清楚,姑且不论和朝夕结婚的那个男人,是陆氏的现任掌权人,单只他顾咏炎一个“表姐的前夫”这个名头,他就已经和安朝夕不可能会有任何可能了。
“安朝暮……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和你离婚,或许我们就应该这样相互折磨到死。我真不应该那么善良地放你走了,放你去和你的男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