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看着长恭有些怪异的面色,有些摸不着头脑。
便缓缓的走到长恭的床前,蹙着眉头轻声询问道:“长恭可是出什么事情了,今日举止如此怪异?”
随着肉身一日日的凝实,碧瑶也已经恢复了自己曾经的作息,最为明显的便是开始像人一样正常的行走了。
长恭突然被这么问,心里很是尴尬,边用手扶着额头便揉了揉太阳穴用内力把脸色变成一副惨白的模样道:“这几日父亲越来越忙碌,长恭也帮不上什么忙,昨日又在军营练了一阵兵,大概是过于劳累了以致得了风寒。”
看着长恭可怜兮兮的模样,碧瑶伸手制住了高长恭的左臂,手搭在长恭的脉上轻轻把着。
只不过在把脉的过程中,碧瑶的脸色就变了几变,过了一息,碧瑶才面色复杂的对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长恭建议道:“长恭,你是不是该去去火。”
都是过了成婚年岁的人了,碧瑶这话长恭立马就听明白了。
只是,虽然早就打定主意要“温水煮碧瑶”,却也没有想到会被自己心爱之人说出这种话。
长恭抽回自己被碧瑶握住的手,重新把手放入被褥间,无人可见之处,另一只手缓缓触摸着碧瑶刚刚把过脉的位置,明明肌肤上还残留着眼前之人的温度,长恭的心却变得极为寒凉。
好在长恭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冲着碧瑶目光灼灼道:“长恭心中有一人,可以解长恭的火,只是不知这人心里是否情愿。”
突然知道自己养的小长恭也有了心上之人,碧瑶眼带好奇的询问道:“是谁?可是我见过的,难不成是小怜姑娘?”
本来想稍稍表明自己心意的长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大声的冲着碧瑶道:“长恭才不喜欢那朵小白花,碧瑶,我可要换衣了,你难不成要一直看着我换不成。”
没有得到答案的碧瑶撇了撇嘴,不过还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独留下愤愤的长恭拿着自己濡湿的衣物暗地里毁尸灭迹。
外院春光正好,鸟儿娇啼,蝉鸣声声。大将军府的花园中此刻站着的一男一女也正上演着一出烈男怕缠女的大戏。
“四哥哥,师傅说要把小怜许配给你,你为什么要拒绝啊?”端木怜柔弱清纯的眼里泛着如水盈光,身子赢弱,容貌却极为精致。
平时若有七分的容貌,此刻添上眼里清泉,自是又盛了几分。
不过眼前的女子在如何美貌却没有动摇高长恭一丝一毫的心,反倒是本就心情不佳还突然被罪魁祸首拦住心里更是不耐了几分。
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怎么好听:“端木怜,你老这么哭,烦不烦啊,最烦你这种娘们唧唧的女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端木怜本来还掩在眼里的泪,被高长恭这么一说,这下倒真的流了出来,满脸伤心欲绝的端木怜冲着高长恭颤颤巍巍道:“四哥哥,你不喜欢小怜也不用挖苦小怜。小怜到底做错了何事四哥哥要这样对小怜?”
被厉声质问的长恭拂了拂袖,声音格外冷漠道:“从你刚踏入府中时,我便说过不要纠缠与我,可你什么时候做到了。你若是不在我母亲身边老是说些什么,我母亲又怎么会让我娶你,别以为你们的交易我没听到。”
一听这话,本来还用衣袖遮脸潸潸垂泪的端木怜脸上的血色顿时去了几分,却还强自镇定道:“四哥哥,小怜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师傅说了如果小怜可以找到镇魂珠,以后就再也不会阻拦我们了。”
看着眼前还在痴人说梦的端木怜,高长恭俊秀的眉眼嘲讽的笑了笑,语气恶劣的直接拆穿一切:“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何来的阻拦,一切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被心爱的人这么捅刀子,端木怜的脸色也更差了几分,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四哥哥,你若是不与我在一起,我便告诉师傅你身边藏了个鬼魂。”
牵扯到了碧瑶,长恭的眼神闪过一抹杀意,却又瞬间消弭,只是冲着端木怜不屑的回了句:“就凭你?”
被高长恭眼神的杀意吓到的小怜身子颤了颤。
隐身在一旁观战的碧瑶总觉得长恭这个孩子被自己教坏了,以前多听话多儒雅的孩子啊,现在怎么“出口成脏”了。
【自己养大的孩子,跪着也要养下去】心里很是无奈的碧瑶对着自己坚定的说道。
倒是把端木怜忿的无话可说的高长恭眼神深沉的冲着看好戏的碧瑶瞅了瞅,然后趁着端木怜失神的时候直接略了过去。
碧瑶看着长恭向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不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行之仪态,还是貌之清华,都可谓是人之龙凤,哪怕是他的浅浅一笑也自有一番风华。
碧瑶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发现,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竟真是长大了。
心里难免产生了一种老怀欣慰之感。
不过立刻碧瑶就把自己脑中的这个想法给摇掉了,心里还振振有词道:【本姑娘可是年年十八,怎么会老呢。】
高长恭走到碧瑶的眼前眼睛里带着抹笑意,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柔和的说道:“碧瑶,看够了吗?”
见识过许多次高长恭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碧瑶,冲着站在自己前面的高长恭双手一摊,表情揶揄道:“还没看够。”
明知道碧瑶是故意挑衅自己,高长恭却一点都舍不得惩罚于她,只得任由碧瑶打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