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都过去了,原以为季贵人不过是去祝贺龙鳞国太子喜得贵子(还不满两个月的肚子……),按理来说道玩了喜你就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可眼看都要快三个月了,丝毫不见季贵人回国的征兆。
“不是被扣住做驸马了吧?”夏无邪咬着笔杆子百无聊赖地靠在议事厅的窗户上发呆。
越倾城整理好早上的会议记录,笑着看着夏无邪:“这个倒是极有可能,但未必是做驸马。”
夏无邪眉头一皱,她突然想起来曾经江晓羽跟她说过关于玄陈国碧月公主垂涎季贵人那点子破事了。
当年四国宴的时候江晓羽就亲眼见到碧月公主都要使尽全身解数去勾~引季贵人了。可那时候江晓羽还不知道将来有那么一天季贵人会跟夏无邪搞到一起去。抱着围观的态度看着,甚至还觉得其实越倾城跟季贵人才是一对儿。
唉,只能叹世事无常了。
夏无邪一个咕噜爬起来,你妹的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看来她也是老了啊。
“莲生。”趴在窗户边上喊道。
“在。”莲生出现在窗边。
低头写了个纸条,从窗户递出去:“飞鸽传书。尽快。”
越倾城一挑眉,这丫头还真是不拿他当外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就做这种机密的事。丝毫不担心他是否会拦截那张纸条。
“黄鹂和柳生在晓羽那儿,让他们看着点不准贵人沾花惹草。”夏无邪握爪,小宇宙烈烈地燃烧着。
越倾城:……
女人的直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远在龙鳞国的黄鹂同学和柳生同学就亲眼目睹了这一刻。
夜半时分,碧月公主踟蹰地站在迎宾馆季贵人的房间门口,双手扭着绢帕,脸上尽是忐忑。
从第一次在四国宴上见到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之后,一个芳心就只随着他跳动。可令她极其不甘是,人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难不成她还配不上他么?想她堂堂金枝玉叶,玄陈国未来的储君,竟然连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都换不来。碧月公主的心都要比黄连还苦了。
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碧月公主咬了咬牙,抬手敲了敲房门。
季贵人这会儿还没睡,心里想着这次太子侧妃有孕,凤羽国和玄陈国竟然都派来了重量级的人物。看来正如万岁爷所说,侧妃有孕完全就是个由头。更大的浪花在水下面。
“何人?”听见有人敲门,便问道。
“右相大人……”碧月公主突然发现,她竟然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说明她夜探人家卧房。
碧月公主?季贵人眉心微皱,心里转了个弯。便伸手扯散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搞成马上就要就寝的样子。顿了顿,拉开了房门。
只见碧月公主衣着得体,妆容精致地站在门口,小脸红扑扑的。
季贵人了然地笑了笑:“公主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夏无邪:……你说呢……
碧月公主下意识地瞥了屋里一眼,要是能进去谈是最好不过的了。杵在门口算是怎么回事啊。
季贵人温润地笑了笑,挡住门口,并没有让碧月公主进门的意思。
“公主殿下?”
碧月公主咬了咬牙:“能否进门一谈?”
大半夜的站在门口,若是让人看见,她的闺誉还要不要了啊?!
季贵人仿佛没看懂碧月公主的暗示,仍旧是温润地微笑着当着门。进屋谈?别闹了,你的闺誉倒是保住了,老子的闺誉呢?还要不要了?
碧月公主从未感觉到如今夜般难堪,一双大眼睛里含着泪,就快哭出来了。
“公主若是无事,早些回去休息吧。”季贵人笑眯眯地退进门内,正要关门,碧月公主猛地按住门,脸上有着难以言喻的决绝。
“公主?”季贵人稍稍有些佩服这位公主的勇气了。真应该让夏无邪那丫头看看。只是不知道玄陈国是否天亮的时候就得换一位储君了。
“右相,右相大人是如何看待月儿的?”碧月公主脸涨得通红。仿佛这句话问出来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季贵人见她如此,反而松了口气,笑呵呵地轻轻推开碧月公主按住门的手:“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是贵人能配得上的。而且……”
而且我前一秒敢对你稍微露出点意思,后一秒那个丫头就敢让你去西天取经。
对于那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天不怕地不怕做事根本不合理的丫头,季贵人已经渐渐过了头疼期,开始进入习惯期了。
“本宫,本宫觉得右相大人……”碧月公主突然语塞,这话让她怎么说。咱俩很相配,所以凑一对儿吧?疯了么?
一直捧着一盒子点心站在楼梯上的黄鹂颇有些进退两难。大半夜来送点心,这到底是郡主的主意还是主子的主意啊?虽然主子说了要看着点,可也没有这样迫不及待来捉~奸的啊。
季贵人笑呵呵地看着碧月公主各种娇羞地寻找词汇来描写现在的心情,眼神扫到楼梯上满脸黑线的黄鹂,微微一愣。
倾阳郡主派来的?季贵人微微一笑:“黄鹂姑娘。”
她来干什么?
黄鹂一僵,看来不能在暗处围观了。不得已挂上标准的商业笑容,款款地走上前来。
“右相大人,公主殿下。”
碧月公主这会儿脸色已经有点不好了。老娘鼓起多大的勇气来告白啊。这会儿气氛都要到达顶点了,凭空杀出来个丫鬟算是怎么回事啊?
“黄鹂姑娘这么晚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