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上午时分,李亚东正带着齐家兄弟泛舟黄浦江。
当然,肯定不是为了欣赏什么江景,陆家嘴商圈还没建成,江水浑浊的黄浦江着实没什么好欣赏的。
主要是打算出来散散心,顺便弄几框大闸蟹过过嘴瘾。
黄浦江是大闸蟹的主要产地之一,春季大闸蟹会迁徙到黄浦江畔繁殖,这方浑浊的江底里到底有多少大闸蟹,没人能说得清。
反正旧魔都的穷苦百姓吃不起粮食,都是以黄浦江中的大闸蟹当饭吃的,也不怎么抵饿,一个壮劳动力,一顿得吃几十只。
那日子过的,别提多心酸……
所以,魔都人对大闸蟹都有种很特殊的感情,日后在当地有无蟹不成席的说法,也成为全中国最大的大闸蟹消费市场。
炎炎六月,其实并不是吃大闸蟹的好时机,蟹肥而美在九月,不过李亚东已经等不及。
来到魔都,怎能不品尝一下大闸蟹?先弄几框打打牙祭,交给饭店厨房收拾,给钱就行。
“嘟嘟嘟……嘟嘟嘟……”
网兜还没捞上来的时候,齐虎手中的大哥大却响了。
“喂,哪位?”
李亚东接过大哥大,摁下接听键,将它贴近耳边。
这使得船老大“郑老二”和他的几名工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扭头探来,眼里充满艳羡。
“老板,是我。”笨重的大砖头里传来杰克略有失真的声音,“您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许多福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出来了。”
“很好。”李亚东笑着点头,这两天他一直在等杰克消息呢。不清楚对方底牌之前,贸然动手,可是商场上的大忌,“嗯……这样吧。你在公司等我吧,我马上过来。”
“好!”
“郑老二,靠岸。”
“啊?这……网兜还没收上来呢?”
“待会儿你们自己收,收完之后把螃蟹送到浦江饭店,就说我的,让他们给我养起来。”
“哦……”
大约一刻钟后,李亚东三人抵达办公楼。
不过刚走进大厅,李亚东就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
别说李亚东了,就连齐家兄弟都面面相觑。
此时在三人的视线中,正有一个穿着青衣褂子、一副小厮打扮的人,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翘着屁股麻利地打扫卫生,干得不亦乐乎。
只是他现在干的事情,与他修长挺拔的身材,以及英俊帅气的脸蛋,未免也太格格不入了。
不是张胜利,还能是谁?
“呵呵,李总好……”
张胜利还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杰克闻讯从办公室里跑出来迎接,将他到嘴边的话打断。
“老板。”
李亚东深深地看了张胜利一眼后,不再理会,与杰克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等杰克关好房门后,蹙眉询问,“外面那个打扫卫生的人,是怎么回事?”
“老板,是不是感觉很上档次?”杰克嘿嘿笑道:“鬼知道什么情况,公司不是差个清洁工吗,贴了张小广告出去,他跑过来应聘,对工资待遇也满意,还会说英语,人也长得体面,我还能不用?”
“……”李亚东也是有些无语,心说:小伙子,还挺执着嘛。
从浦江饭店的客人,到清洁工的转变,跨度不可谓不大,一般人只怕还真落不下这个面子。
“不是啊……老板,您不会认识吧?”杰克显然察觉到一些什么。
“认识,怎么不认识?”李亚东实话实话道:“这家伙将来很可能成为齐龙的大舅哥。”
“啊?”杰克瞬间懵逼。
虽说从职位上讲,他要比齐家兄弟高得多。他是集团公司总经理,而齐家兄弟只是两名保镖。但他只要不傻,就不会真把俩人当保镖看待,那可是老板的贴身保镖啊,与老板待在一起的时间,比集团里的任何人都长,妥妥的心腹,老板将人生安全交在二人手中。
有多信任自不用提。
像这样的人,他岂敢得罪?
任他再有能力也不行。
而现在,他竟然把人家的大舅哥搞过来当清洁工,这不是**裸的上眼药吗?
再想想齐家兄弟那一身虬结的肌肉,杰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尴尬一笑,道:“这个……是我疏忽,没问清楚,我马上给他换个岗位,在内地能讲英语也是个人才,换个体面的工作合情合理。”
说着,便准备抬手开门,想赶紧将这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处理一下,以免和齐家兄弟交恶。
“慢着。”却哪知李亚东出声制止了他。
思忖少许后,继续说道:“算了,就先这样吧。”
“这……”杰克一脸为难道:“老板,不太好吧。”
说着,还看了看门外,知道齐家兄弟正守在那里。
李亚东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摆手道:“无妨,齐龙那边我会打声招呼的,是我的意思,不管你的事。”
“哦。”他这样一说后,杰克顿时心神大定。
李亚东也是挺蛋疼的,他不喜欢张胜利这个人,已经无需再表示,明显得不能再明显,齐家兄弟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人家现在跑到公司,都上班了,鉴于齐龙这层关系,总不至于再把人家开了吧?
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岗位,就是一名清洁工而已。
再说门外。
齐龙把张胜利拉到一个角落里,苦笑着问,“你这是干嘛呀?”
他不关心一下也是不行的,这几天每晚都在和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