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未请教……”
“我家公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曹八百。”
张合一怔,脱口而出道:“可是那作出《八百字文》,以陋室铭而闻名天下的曹八百曹朋?”
“正是!”
韩德正要接着说话,曹朋从后面走来。
“张将军,可是有事指教?”
韩德和夏侯兰让开路,曹朋来到了张合跟前。他在打拳,却可以觉察到周围的动静。更何况韩德那么大的嗓门,他又怎可能听不见。示意让韩德夏侯兰退下,他朝着张合笑问道。
张合正要上前,却感到有一双凌厉的目光在背后紧盯着他。
那目光中带着提防之意,似又在警告他。
张合扭头看去,就见甘宁正转过头。他不由得暗自心惊:这甘兴霸是何来历?如此猛将,为何从未听闻过?
别看甘宁没有看他,但张合心知,只要他敢有半点异动,甘宁定会第一个将他斩杀。
深吸一口气,张合拱手道:“久闻曹公子大名,未曾想……张合败得不冤。”
他倒也不是说恭维话,而是真心实意。
曹朋在白马那一场大火,着实毒辣。虽说袁绍对曹朋恨之入骨,可张合高览在私下里谈论,却是暗自佩服。更何况,曹朋以文成名,当年他做出八百字文的时候,连田丰也赞不绝口。
张合对田丰,极为敬服。
“呵,张将军何必在意。
将军之才,朋亦有所闻。有道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将军之败,非战之败,乃天亡袁绍。”
“愿闻其详。”
曹朋一笑,“今天下乃何人天下?”
张合说:“自然乃汉室天下。”
“那么天子今在何方?”
“许都。”
“那就是了……自董卓乱朝以来,天子流离失所。我家主公迎奉天子,奉天子以令不臣,乃汉室正统。可那袁绍,出身四世三公之家,身受重恩。可他却不思报效朝廷,反而拥兵自重。
我曾听人说,他在冀州曾意图另立新帝。
今天子尚在,他却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实为袁氏蒙羞。
自天子定都许都以来,司空推行屯田,整治农桑,讨伐叛逆,可谓是尽心尽力。
而袁绍坐拥四州,政令由他出,臣子由他立,更不曾朝贡天子。我倒想问俊乂,他意欲何为?”
“这个……““俊乂,一个逆天而行,穷兵黩武;一个顺天而为,安抚百姓。
酸枣一战,我家主公听说袁绍欲在酸枣屠城,不忍生民涂炭,而保护三万百姓撤离,不惜身陷险境,此何等仁义?要我说,俊乂你今天之所以败,是因为你助纣为虐;而我之所以胜,不过是顺应天意。你说,你之败,岂不是败于天,败于朝廷,败于那三万酸枣百姓之民意?”
曹朋滔滔不绝,张合哑口无言。
见张合不说话,曹朋一笑,“我今送俊乂往中牟,何去何从,俊乂可自己考虑,我言尽于此。”
张合拱手,一揖到地。
“张某,受教!”
“好了,用过饭,我们还要赶路。
张将军不妨好好休息,恕我身体不好,所以就不陪将军言论……呵呵,说不定到了中牟,将军会有意外之喜。”
曹朋转身离去,韩德和夏侯兰紧紧相随。
张合站在原地,半天一动不动。直到那边有人送来了饭食,他才醒悟过来,返身回到树下。
“俊乂,那人是谁?”
田方一手拿着面饼,忍不住开口询问。
张合看了他一眼,突然展颜笑道:“那是曹公族侄,以《八百字文》而闻名的曹八百。”
“什么?”
田方激灵灵打了个寒蝉,手中的面饼掉在地上。
他还真不知道曹朋的来历,他是自动来降,见当时曹军兵马不多,以为这曹军的主将最多不过是个军司马。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昨晚才会那般倨傲。却没想到,居然会是曹朋……对田方,张合很了解。
这个人才华是有的,但姓子有点傲,不太能看得起人。
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是对曹朋耍酷了。怪不得,曹朋这一路上,都没有理睬他二人。
都是才华横溢,可田方之才,远不如曹朋之名。
张合心里突然有一种畅快的感受,伸手从地上捡起面饼,塞进了田方的手中。
“雨生,别浪费了……咱们在这儿还有面饼可吃,下一顿可就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说完,他拿着自己的面饼,狠狠的咬了一口。
田方,你也有今天!
++++++++++++++++++++++++++++++++++++++++++++++++++++曹朋骨子里,也很骄傲。
不过,他倒是没有把田方往心里面放。
午饭过后,兵卒再次启程。张合刚要上马,却见韩德大步走过来,“张将军,我家公子请你同车而行。”
张合一怔,诧异不解。
但他却不能拒绝曹朋的邀请,随着韩德一同向马车行去。
“这位将军……”
“我不是将军,我只是公子的随从。”
“呵呵,这位兄弟!”张合的姓子柔中带刚,并不是一个很刚烈的人。历史上,他曾多次出任副将,辅佐过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如果他只知刚强,肯定无法和这些曹艹心腹合作。
也正是他姓子里的那点‘柔’,使得他能够胜不骄,败不馁,最终成为一个名将。
“先前我发现,你们的马似乎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