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陈大人。”范浅陌小心翼翼回答。
“陈大人和镇国候府是什么关系?”范夫人又道。
“他是我们家亲戚。”范浅陌低着头说完后,一双眼睛立马睁得大大的,唤道:“母亲。”
吏部待郎陈霄是荣老太君娘家姐妹的儿子,和镇国候府关系不错,而李悠宜一旦被发现是假死逃脱,负责抄李家的陈霄会得到一个办事不力的结果,如若被有心人利用事情就不单单是办事不力了,还有可能是勾结意图谋反罪臣的罪名。
想到这里的范浅陌唤了一声“娘。”双手立马握住范夫人的一只手,内疚道:“是女儿考虑不周差点把事情闹大害了陈伯伯。”
范夫人脸色不好看,道,“你能想到证明你还不蠢。”说着又道:“以后这件事不准再提。知道吗?”
范浅陌点点头。
范夫人见她点头答应便朝荣老太君,道:“娘,我们先出去,让孩子们在这里说会话。”
“嗯。”荣老太君听了,淡淡应道起身。
范夫人分别看了一眼屋内的四个孩子,柔声说道:“别玩得大晚了,早点睡。”
说完看向一旁的范之舟着重提醒,“特别是你舟哥儿。”
范之舟含笑点点头示意明白。
十岁的范浅瑜上前揽住范夫人的胳膊,亲密地道:“娘我会看着四哥的,绝对不会让她晚睡。”
范夫人抿着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用手刮了刮范浅瑜的鼻子,笑道:“那好。你一定要看好你四哥,顺便看好自己,别像上次一样你们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到半夜也不肯睡。让我来才心不甘情不愿回自己的院子睡觉。”
“娘,那是因为上次周叔叔带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让人太心奋了,玩着就忘了时晨,这次不会了。”范浅瑜赫然不好意思说道。
范夫人笑了一下,慈爱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什么就扶着荣老太君出了屋子。
范浅陌的浅院有个小湖。
月光洁白明亮照在小湖上。荣老太君和范夫人让下人们不要跟着,然后像一对母女散步般走到小湖边。
“你不该在崔氏面前这样对陌姐儿。”荣老太君停下脚步,明眸看着范夫人。
“我知道。”范夫人露出悲苦的笑,“可是我真的无法对她温和细语,看着她,我就会想起舟哥儿现在受的苦都是因为……”
她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只是无声地笑着。
荣老太君叹了口气,走了几步抬头望着明月,木然的脸上的一双眼睛掠过一丝痛楚,“我和你一样,可是她是无辜的,有些事真的不能怪她,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怎么苦命了?”范夫人一听满脸愤恨,道:“她好吃好喝身体健健康康地长大,可我们的之舟还有……”
“好了。”荣老太君转头残留丝理智道:“我们不要再说这事。说说李悠宜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说着她抬起头,声音冷清存丝疑惑,“陈霄做事不会怎么不仔细的。”
“娘的意思是说……陈霄是有意放过李悠宜。”范夫人听完老太君的话,把脸上的悲苦掩去,邹眉说道:“可不应该啊!陈霄和李相没有多深的交情。”
“就算有很深的交情,陈霄也不会蠢到冒死在那当口放过李悠宜。”
“那娘的意思,儿媳有些不明白了。”范夫人说道:“如果不是陈霄故意放过,那李悠宜怎么能逃……逃”她说到这里念两个逃字,心中有一个想法闪过,稍纵即逝。
“娘。”范夫人语气迟疑,道:“陈霄是不是给……被骗了。”
荣老太君听了,眼中闪过赞同,沉吟道:“我也怀疑陈霄的确被骗了,而且还是被李家名不经传的李悠宜给骗了。”
“李悠宜?”范夫人惊讶,不赞同道:“怎么可能。李悠宜我之前见过,虽活泼机灵但没有聪明到这种地步,完全比不上她两个姐姐。”
“是吗?”荣老太君低头对小湖自己的倒影道:“人最会装了。”
“浅陌被李悠宜按一个穴位晕倒后,我不是问过你李悠宜是否会医术,你说没听说过她会医术,京城里的人也不知道她会医术。”
范夫人欠了欠身子,道:“是,我的确这样说过。”
“你还说之舟说李悠宜会医术。”荣老太君低沉道:“她会医术,在她贵为丞相之女的时候却隐瞒不展现出来……是不是太会装了。”
范夫人心中惊议,瞬间对李悠宜产生出许多看法,许久,她道:“她真的太会装了。”
会医术却能瞒得密不透风,谁都没有察觉出来,这样的一个人……
不是会装又是什么,想着,范夫人摇头脑子闪过一丝灵光,让她眼睛睁大。
荣老太君看着,道:“怎么了?”
“娘。儿媳有个大胆的想法。”范夫人迟疑道:“李悠宜是不是用这医术假死瞒过陈霄,如果真的是用她的医术假死瞒过陈霄,那她的医术是不是……”
“是不是很好,说不定能解去之舟的毒。”荣老太君接着范夫人的话道。
范夫人垂首不答。
这的确是她的想法。
“李悠宜真的有这个本事,昨天之舟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随之舟回来,告诉我们她能解之舟的毒,而不是把之舟和马车留在胡同,自己倒跑了。”荣老太君蹙眉想了想,打断范夫人的幻想。
范夫人抬起头,眼睛闪过失落的光芒,神情有些悲伤。
荣老太君瞧着静默不语,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