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愿宁喃喃叫道。
段柔盯着她,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一双眼浑浊冷冷的像吹在身上的冷风。
随着李愿宁叫道,她的目光看向李愿宁手中端着的碗。
“丢掉!”段柔抬头明眸直直盯着李愿宁的脸,忍着怒气叫道。
屋外又刮起一阵冷风,冷风从未关的门口吹了进来,屋内唯一的一盏灯在缺了个角桌子上,欲灭。
李愿宁未道,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拿着那碗,扭头不看段柔。
她看着李慈荷无力地拿起桌上的一根不宽不大的竹条弄灯芯,见欲灭的火芯重新燃起来,把燃着火的竹条丢在地上踩灭,去关门的身影,眼中有些酸,双眼有着一抹倔强。
“娘!”她喊道,转头望向段柔,“我不扔!我现在扔了就代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
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坚定有力地道:“既然不代表没发生过,我为何要扔,扔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喝下去至少可以填饱肚子。”
李愿宁凤眼朦胧倔强地看着段柔。
段柔愣住,她盯着李愿宁白玉如雪的娇脸,像想到什么事情,许久,她笑了起来,在昏暗的屋内显得有些诡异的笑。
“好……好!”段柔笑出声,眼角被她笑出泪光。
李愿宁和李慈荷望着段柔笑,惊鄂住。
“慈荷你出去。”段柔停下笑声,面带微笑朝李慈荷说道。
李慈荷担心地望着段柔,柔柔的声音充满担忧,“娘……”
“我没事,我有事要跟你姐姐说,你先出去。”段柔柔声平静道。
李慈荷看着她,转头望了一眼李愿宁,忧心忡忡的目光。
李愿宁对她一笑,劝慰她不用担心。
李慈荷面带犹豫出了屋子,段柔平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关一下门。”
李慈荷墨色的瞳孔急速张大,然后头低垂转身关上斑驳的门。
狭小昏暗的屋内,段柔盯着李愿宁,李愿宁疑惑不解地道:“娘您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你过来。”段柔温和中带着几分诡异笑道。
“娘……”李愿宁狐疑地走了两步,又听段柔开口说道:“捡你脚下的破碗碎片过来。”
“娘……您想干什么?”李愿宁白着一张脸道:“您该不会又想自杀吧!”
“捡过来。”段柔双眼带光看着李愿宁。
声音强硬。
“不!”李愿宁娇艳的红唇嚅嚅了几下,开口摇头道。
段柔盯着李愿宁,目光无奈带着丝悲凉,她盯着一会,突地笑了,在灯火幽暗狭小的屋子里悲痛的笑着。
“拿过来!”段柔眼角闪着泪花,坚定道。
李愿宁别过头,眼中闪着泪花。
屋子寂静,窗口吹进来的冷风吹着昏暗的灯火,灯火的照应下,段柔紧抿唇,咬牙面色苍白下床。
李愿宁回头望着她的动作,眼神诧异痛苦,快速走了过去,跪下阻止她的动作,泪如雨下,手紧紧揽住段柔的手臂。
“娘。我错了!”李愿宁哭道。
段柔没理她,使劲拉开她的手,见拉不开,竟推了她一把。
李愿宁以手撑地,坐在地上惊鄂地望着连鞋都不穿,像疯了魔一样走过去捡起破碗碎片的段柔。
段柔手持破碗碎片站着,她额头的伤口仍旧艳红,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吹着她未绾的头发,整个人诡异非常。
段柔看着手中碎片一会,转身回床坐下,端庄的坐着,转头望着坐在地上的李愿宁。
李愿宁望着段柔,眼睛不敢置信地眨了下,段柔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看着她的眼神是喜悦欣慰期待。
“愿宁,愿宁……”段柔温和慈爱唤了两声,道:“答应娘亲成为这天下最有权的女人!”
李愿宁惊慌地看着她,“娘您在胡说什么?”
“愿宁我没有说胡话。”段柔平静道:“在你还未出生前,有位大师曾为我算命,他说我一生荣华富贵,可最后却是不得善终。”
“现在看来全对了,我真的一生荣华富贵最后却不得善终……”
段柔说完深呼一口气,看着李愿宁的眼睛无比的炙热,“但他还说过我的女儿中有一个是权势滔天,天下贵人的命格!”
“娘您认为是我。”李愿宁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段柔微笑点点头。
“为什么你认为是我。”李愿宁蹙眉不解道。
“惠仪不是我亲生女儿,她是我姐姐的女儿你是知道的。”
“娘。”李愿宁喃喃唤道。
李惠仪是段柔同父异母所生,段柔的姐姐是在昭安寺生下了她,她一出生便被人偷走,在她四岁时才被找回来,只是她找回来的时候,段柔的姐姐早已病逝,段柔嫁给自己的姐夫李浩,当时的李愿宁也才两岁多,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多了个姐姐。
“我的女儿中属你长得最美,最聪明,除了你还有谁?”段柔慈祥地看着李愿宁。
李愿宁听到这句话,迷胧神秘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疑光,起身站立道:“娘,悠宜……您是不是故意…”
她顿了顿,段柔急快否认摇头,“不是。”
否认完后,她抬头凝视李愿宁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犹豫,开口道:“我当时是真的想勒死你们,然后再自杀,我不想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侮辱。”
“现在你改变主意了不杀我们,那为什么还想着自杀!”李愿宁跪坐下来,握住段柔的手,悲戚劝说,“娘你说我是权势滔天的命格,那就活下来看着我成为天下贵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