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是没有了生意,难不成是叫他们喝西北风么?
“顾老板,小的们皆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这可是如何是好?”富大海摊了摊手,这会子面上是真真正正的欲哭无泪的模样。
“所以?”只是顾朝衍全然不在意,眉眼微挑,声音冷漠,一句话便是已经吓得众胖子皆是一抖抖,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也是与此同时,那富大海简直就是又要落下眼泪来。
富大海此时声音不大不小。虽说他想着这个时候投靠朝廷那皇帝老儿想来定然是再欢迎不过,而他们如今的银子赚的也是够多的了,官商自是要光明正大的许多,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胆。这或许是一笔再好不过的买卖。
只是……
“大哥,可是咱们帮会不是对着朝廷干的嘛?如今若是投靠了朝廷,那不是内奸么?”
欢逸尘近来忽然头疼得厉害,自从那一回他自顾朝衍处归家之后,恍恍惚惚之间。脑海之中常常闪现了许多模糊不清的影子,像是尘封已久的记忆,只是虽说如此,他却仍旧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脑海之中那些循环往复的记忆,便是这般,顾朝衍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是疼得愈发的厉害。
也是因为如此,欢逸尘破天荒连着三天都未上了早朝。
新帝忧心忡忡,甚至亲自来了丞相府,这便足以见得当朝丞相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皇帝造访之前,丞相府本就是门庭若市。不过既是丞相大人害了病,以养病为由,来人一一皆然被挡在了门外,不得靠近。只是虽说如此,这丞相府内外依然是人潮涌动,喧嚣鼎沸。
而皇帝来了之后,更是忙得府中上下焦头烂额。
只是恐怕除了皇帝,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是见过了欢逸尘的。
只是众人为了见丞相一面绞尽脑汁,挣破了脑袋,却不想此时仍旧是头疼欲裂的丞相大人欢逸尘已然是眉头紧锁。神色怔怔,而那样波光粼粼的眼睛里,若有所思之间,却是泛着淡淡的苦恼的神色。
一只青花瓷杯盏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落在他的眼前。伴着一声清脆声响,鼻尖涌入了那般熟悉的清冽的香气,欢逸尘忽然之间心中一沉,再抬起了眼睛的时候,那样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里,果不其然地地迎上了顾朝衍冷漠的目光。
“你怎么会……”
丞相府虽说人丁稀少。府中上下,除了下人,只有他自己独身一人罢了,却也是不乏高手,到戒备森严,便是苍蝇只怕都难以接近。
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男子,只是欢逸尘望着眼前云淡风轻的模样的顾朝衍,毫发无伤的样子映入眼帘,而他此时一尘不染的玄色衣袂更是在微风之间轻拂,欢逸尘似乎是瞧见了顾朝衍嘴角之间的微扬,“欢欢如此眉头紧锁,倒不如喝一杯清茶,定定神。”
言罢,也不等欢逸尘说些什么,他已然是再淡定不过地坐在了他的身侧,微微低着眼睛瞧着他的缓缓颔首饮茶的安静模样,茶香扑鼻,便是饮茶之间,他如同小小的扇子一般的睫毛更是在微颤之间,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果真是好茶!
欢逸尘虽说面上并没有直接多言,只是那神色却是再明显不过,带着欣喜的满足。
“是在担心如今洛城的私盐泛滥?”待瞧见了欢欢的面色终于恢复自如之后,顾朝衍似乎这才终于开了口。
便是他这般话音刚落,欢逸尘反倒是露出了几分愕然的神情来,他似乎并未想到顾朝衍竟然会这般开口,而如此说来,他似乎更是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
而真正令欢逸尘诧异的,还是他不明白,他顾朝衍又是如何知晓了这件事情……
那不成……一想到这里,他忽然到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这件事情所知晓的人除了他欢逸尘和皇帝,却是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了,外人只道如今新帝登基不久,正是无暇抽身的时候,却是不想如今便是丞相害了病,那也是要亲自探望,足以见得皇上对丞相大人的情深意重。
然而其中究竟,外人自然根本就无法探究。
谁也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事实上,皇帝如今亲自前来,正是为了洛城城北码头一带私盐泛滥一事,而眼下既是欢逸尘亲自提出的治理江湖人士的意见,这件事情自然也是要交予了他的。
不过如今的官场勾结,只要是眼睛明朗一些的,对于这件事情也自然不难发现。
新帝虽说才登基不久,对于私自经营的盐商一事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先前丞相在朝堂之上那一番言辞他听着甚是满意。既是如此,那些江湖之人的事情,交予欢逸尘也是再适合不过。
因此,明着是探望。
皇帝哪里不明白堂堂丞相如何还会因病留在了这丞相府上。怕其中有着难以言述的缘由罢了,只是究竟是因着什么原因,他并未多问,只是同欢逸尘说了这件事情,而欢逸尘微微一颔首。自然也是应了下来。
只是本是如此机密的事情,不应该只有他二人知晓的么?
如今面前的顾朝衍如此神色自若地说出了这件事情,这究竟又是什么情况?!
欢逸尘一想到这里,原本还算是明媚的面容之上忽然露出了淡淡的复杂的模样来,只是略略以沉默,还是开口说道,“欢某竟不知,顾公子还懂得这一门技术活,如何……”
只是欢逸尘这话还未说完,顾朝衍却探过身子来。二话不说两指捏着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