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圭琅率着剩下的十余名将士,望着跟在鲍海青等人身后的云亦可,大声道:“云亦可,回去后,可不要忘了找郜将军讨酒喝啊!到时候,我可要占你的光。”
云亦可笑着回应道:“这个没问题。他就是不给,我也要自己去讨要!”
祁圭琅听罢,当即大笑起来。
云亦可朝祁圭琅挥了挥手,策马追向李元晟等人。
众人快马加鞭朝沼岭郡方向驰去。因是返程,加之马力充足,又未遇到阻碍,所以,哪怕是花费了近两日时间,众人也不觉得太疲惫,只不过心情却十分沉重。对众人来说,能够救出李元晟固然是大喜事,但意外殒命的覃得玉以及诸多战死的将士又是一件令人心情无比沉重的丧事。这红白事凑到一块儿,怎能让人心情不复杂沉重?
云亦可回头看了一眼由两马拖着的木车,木车上面放置着覃得玉的尸首。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抬眸看向沼岭郡郡门。一袭长途奔波,终究还是平安归来!连翘,奶奶,这些日子,你们过得可好?
李元晟望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郡门,侧目看向云亦可,本想与她交谈两句,却见她神色凝然,仿佛在思索什么事情,遂作罢,径直策马走向郡门。鲍海青、祁圭琅依次鱼贯而入。云亦可则放慢马速跟在了拖着覃得玉的木车后面。
郜允昭及贺子忠等人早就接到前探飞信,本想着到郡门口迎接李元晟,但因考虑不能让北荒及他域暗探得知李元晟活着回到盘溪的消息,怕李元晟再度引来杀身之祸,遂将见面地点改在了沼岭郡鹰霆驻军的营中。
郜允昭身着甲胄、手拿长戟,端直立在辕门前,他身后跟着鹰霆驻军的所有大小将领。而贺子忠则将双手揣在袖中,目不斜视的盯着漆黑的前方,口中念念有词。在贺子忠身后,除了他的两名近亲随从外,连各治域的责使都未带一个。
“贺大人,你老到底一直在嘀咕什么?”郜允昭被贺子忠的自言自语弄得心中烦躁,忍不住道。
“本官在祈祷,希望那个新进郡府的小差役能够手脚完好的出现在本官眼前。”贺子忠幽幽道。
“想不到贺大人对自己的下属竟然这般关怀!”郜允昭望着贺子忠是笑非笑道:“本将军还从未见过贺大人会如此紧张一名小差役,想必他一定有过人之处。”
贺子忠听完郜允昭之言,扭头看向郜允昭,含笑道:“郜将军这话颇有深意。不过,本官此时心情甚好,不与你计较。”
郜允昭大笑道:“贺大人不与本将军计较,本将军可非得要与贺大人计较。”
贺子忠闻言,侧目道:“郜将军,你这是在挑事,知不知道?”
郜允昭环视一遭自己身后的鹰霆驻军大小将领,微扬下颌道:“你自己看看你身后有什么?你看看本将军身后有什么?”
贺子忠抿唇一笑道:“本官看你身后什么也没有,而本官身后有万千沼岭郡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