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晟摇头道:“没有人看到,就连亦可也没有看出来什么。”
“云亦可?跟他有什么关系?”傅蝶皱了皱眉头,问道。
“母妃,这枚方形暗纹铜牌是亦可之前强渡桐江到了白蛉山地宫中发现的。据说那处地宫十分空旷,容几百人都绰绰有余,但却没有出口。亦可他们在地宫的墙壁中发现了几大捆柴禾、几只装满各色金银珠宝的暗红色大木箱以及三具白骨,而这枚方形暗纹铜牌就是从那三具白骨中的一具身上所发现。更蹊跷的是,亦可曾派人查探这枚方形暗纹铜牌的来历,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那个保管铜牌的将士竟被人暗杀,幸好他在气绝之前将铜牌又送了回来。”
“竟然有这种事!”傅蝶问,冷艳的眸中闪烁着明暗不清的光芒,道:“你们确定是三具白骨?”
“是的。”李元晟道:“跟着亦可一起去白蛉山的将士们回来后都在摆谈这件事,说他们当时被困在地宫中无法出去,索性将被他们挖出的三具白骨重新新砌了坟冢将其掩埋,并用江石立了碑头。当晚,亦可在梦中见到一个年轻男子向他致谢,并告诉了他出地宫的方法,后来,他们果然顺利出了地宫。”
傅蝶听完,竟握着李元晟拿来的那枚方形暗纹铜牌失声哭了起来。
“母妃,你怎么了?”李元晟见傅蝶突然哭泣,忙问道。
傅蝶抬起泪眼看向李元晟道:“子远,你知道这铜牌是谁的吗?”
“儿臣不知。”李元晟立即道。
“它是属于你五王舅所有。他叫海瑸,是本宫的同母胞弟。”傅蝶流泪道:“没想到,本宫竟还能见到他的徽记!更没想到的是,云亦可竟阴差阳错的替你五王舅解开了密咒和封印,让他的鲛灵能够得以返回无极之地的明珠国。子远,母妃本不喜云亦可,但如今看来,母妃将自己的这颗鲛珠给了云亦可,完全是在替你五王舅偿还恩情!”
“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李元晟听完,心中瞬间悲喜交加,望着傅蝶道。
傅蝶抔住李元晟的脸颊道:“子远,你要答应母妃,乖乖迎娶洄紫兰。”
“母妃,儿臣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儿臣迎娶她?”李元晟问道:“你难道就如此中意她吗?”
傅蝶听完,忽然冷笑一声道:“杀人凶手的女儿,你母妃怎么会中意?”
“杀人凶手?”李元晟闻言,微微一愣,片刻后恍然道:“母妃的意思是五王舅之死与国师有关?”
“本宫就是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之人备受煎熬却只能将这份疼痛深埋心底的滋味!”傅蝶冷笑道:“子远,既然洄紫兰那么爱慕你,你就做个成人之美的好孩子吧!”
李元晟听罢,满脸震惊的望着傅蝶。这种折磨的确是比死还痛苦!只是没有想到,他那个未曾谋面的五王舅竟然是被洄博所杀!
“子远,这是母妃最后的心愿!你五王舅之死,母妃绝不能坐视不管,也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们既然想要置本宫于死地,那本宫也要拉着他们下地狱。”傅蝶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母妃,由儿臣来做吧!”李元晟扶住傅蝶,道。
“不,海瑸是本宫唯一的同母胞弟,他的死,本宫一定要亲自替他讨回公道!”傅蝶反握住李元晟的手道:“本宫记得当初,跟着陛下回到徽都后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孕,没办法用法术联系到国中,是你五王舅不辞艰辛从无极之地寻本宫到此,他带来了明珠国的水和秘药,让本宫缓解思乡之情的同时能够像个正常凡人那样生活!他们在这里待了几个月,直到本宫平安产下你后才起程返回无极之地。你五王舅他们选择了顺着桐江而行,却不幸罹难!”
傅蝶继续道:“当本宫听到你五王舅罹难的消息时,本宫整个人都懵了。鲛人最擅长的就是水,他们怎么可能会在水中罹难?那时,本宫根基未稳,加之刚产下你不久,所以只能强忍着想要寻根问底的心思,假意相信了他们。过了两年,本宫借着祭奠你五王舅为由去了桐江畔,趁无人之时夜探白蛉山,发现那里根本不似他们所说的那样。整个白蛉山和桐江,特别是与白蛉山紧挨的那段河道,早已被下了密咒和封印,而桐江中的水怪则是用以看守封印的阴兽。”
“子远,你知道吗?你知道失去至亲的那种痛苦吗?本宫几近要掐烂自己的手背,强行控制本宫不要在他们面前露出丝毫痕迹。他们不仅仅杀害本宫的同胞亲弟,还将他的鲛灵囚禁在荒凉的白蛉山令他无法返回无极之地,真可谓恶毒至极!本宫的鲛珠已献给了陛下,又吃了你五王舅送来的秘药,早就是一个真正的凡人,根本无法再用法术伤害他人。但是,本宫一定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他们给你五王舅陪葬。”傅蝶缓声说着,语气越来越凉。
“母妃,你放心,今后儿臣决不会让人伤害你!”李元晟看定傅蝶,眸中闪现坚决之色。
傅蝶起身,轻拍李元晟的肩,提脚朝门口走去,道:“那母妃就先走了。”
“母妃。”李元晟望着傅蝶的背影,问道:“亦可什么时候才能醒转?”
“放心,他会醒来!”傅蝶闻言,眼眶中滑落一滴泪珠,轻轻笑了笑。母妃用自己的性命换你钟意之人的性命,也算是全了当初他屡次于你的救命之恩和于五弟的破印恩情。
“母妃,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