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独一人守着这偌大的云麾将军府,得给他一点念想。”云亦可低头看向云深道:“你不是说,这些记忆或许就会成为他最美好的回忆吗?”
云深听云亦可将他的话放在了心里,自然是欢喜,搂住云亦可的脖颈问:“那母上,我们还要去哪里?”
云亦可抬眸,见天空已泛起瓦蓝色,遂微笑道:“母上先带你去街上转转如何?之后,我们还要去好些地方。因为我们需在三日内赶回下傀界。”
“母上为何要这么着急回去?我们就不能多玩几日吗?”云深不解。
“深儿,虽然妖域经过十年励精图治,实力比起之前有所提升,但局势依旧不稳定。此次出来,幸得丞相相助,否则母上的心愿并非能够顺利达成。本来母上一妖前往中人界就已是冒着很大风险,如今加上你,这风险何止是倍增?丞相、大长使他们所受的压力非你能想象。我们为了以防妖域生出变故,让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我们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妖域。”
云深听完,冲云亦可点点头,道:“母上,深儿明白。深儿都听母上安排!”
云亦可见云深懂事,不觉轻轻一笑,揽住云深从亭阁顶上跃下,施法出了云麾将军府。
云深跟着云亦可去了老远,还能听见印知龄的哭喊声,心中不忍,对云亦可道:“母上,他也忒可怜。如果今后深儿可以来中人界时,深儿是不是也可以来见见他?”
云亦可颔首道:“可以的。只要深儿愿意,都可以替母上去看看他们!”
云深闻言,顿时欢喜起来,道:“那深儿可以告诉他们,深儿是母上的儿子吗?”
云亦可抚摸云深的小脑袋,笑道:“母上离开他们时还未娶妻生子,怎会有孩子呢?即便你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云深听毕,不觉嘟起小嘴。也就是说,我没有办法告诉他们我是云麾将军的孩子,还只能远远看着他们,或者以另外的方式去接近他们?
云亦可见云深纳闷,也没有出言宽慰,依旧化作布衣妇人,牵着云深朝着探月楼去了。
探月楼外,依旧是人来人往,只不过招揽生意的姑娘们再也不似之前那些相熟的面孔。楼内人客熙攘热闹,歌声婉转,吸引得云深一个劲儿的探头朝内望。
门口的姑娘将云亦可和云深打量一遍,以为是带着孩子前来探月楼寻夫君的普通子民之妇,遂前去楼中禀告妈妈。
不多时,探月楼中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这男人近五十岁,身材魁梧,双目精光绽现。他缓步出来,先是将云亦可和云深看了看,随后直接将目光落在云亦可身上,反复端详。片刻后,他才出声问道:“这位娘子,何处来呀?要进楼中寻何人?”
云亦可见那个魁梧男人十分面熟,想了想,才将其姓名想了起来,这人不是李五又是谁?只是不知道这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看起他来,可比之前神气得多。
云亦可凝视李五,含笑道:“五爷,民妇就想问问,之前来此楼的连翘姑娘可还在?”
“连翘?”李五听云亦可问起连翘,心中顿生疑惑。这连翘十余年前到了探月楼,虽然只待了三年时间,但却是红极一时。如今,都过了好些年,探月楼的花魁也换了几个,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没有多少人记得才是。为何这妇人还指名要找这连翘姑娘呢?“你找她何事?”
“民妇就想问问,她可还在探月楼?”云亦可道。
“不在不在。”李五不耐烦的摆手道。“她只在探月楼待了三年,后来有人替她赎了身,不知去向。”
“替她赎身?是谁?”云亦可忙问。
“好像是徽都城里的一个贵人,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是连翘的什么人?”李五盯着云亦可问。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呢?之前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哦,她已经不在这里啦!”云亦可听完,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倔强如她,貌似已经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了!待自己从汉鼎回来,再去南照镇看看,奶奶在那里,她应该也在。“那,月娘姑娘如今可好?”
“月娘?”李五听云亦可问起月娘,不觉又是一愣,道:“你还认识月娘?”这民妇貌似没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没错。”云亦可微笑,望着李五道:“民妇曾经有幸听过月娘姑娘半月琵琶所奏的《夕阳箫歌》,所以今日路过徽都,特意前来问问,她过得可好?不知五爷能否告知民妇?”
李五越发觉得眼前这名女子眼熟,可实在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她,只得道:“她很好,如今这探月楼的主子便是她了!”
云亦可闻言,当即一喜,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五爷说话做事,还用得着诓人吗?尤其还是你这般妇人。”李五望着云亦可似曾相似的容貌,心中大为疑惑。
“那就行了,多谢五爷。”云亦可朝李五微微躬身,算是跟他致谢,拉着云深就朝远处走去。
“嗳……”李五见云亦可要走,忙快步追上云亦可,问:“这就走了?既然你如此关心月娘,为何不进去坐坐?”
“这花楼都是男人出入的地方,民妇带着孩子,不便进去。”云亦可微笑道。
李五听罢,这才道:“那好,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给月娘。”
“多谢五爷。”云亦可话毕,牵了云深远去。
李五立在原地,望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