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真的怒了,老局长背着手,直上了指挥车,一干到场的敬礼相送,车一走,各单位呼叫人员,除了清理现场的,四散开拔。一时间,大街小巷的警灯闪烁、每每从受伤嫌疑人嘴里吐出一言半语,或是昵称、或是绰号,总有成群治安巡警和民警扑向可能藏匿的地点。
大搜捕,绝对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搜捕,把几条街上的站街妹、卖粉哥全吓得龟缩回去了。
………………………………………………………………一个小时后,维特娱乐中心,感觉到今夜的空气格外紧张,桑拿部的特服妹、ktv的溜冰仔全撤了,已经有民警上门例行巡检过了,经查实:这儿一片笙歌燕舞详和之态,绝对没有黄赌毒之类丑恶现像的存在。
九层,经理部,送走了巡检的民警,应付了场面的柴占山有点疲态地上了楼层,有点头痛欲裂的感觉,这是老毛病了,一用脑过度,脑袋就罢工,一晚上到现在抽了一缸子烟,想了一件事,愣是没想明白,直到陈宦海慌慌张张跑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又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甚至有点庆幸把事情推给高贷那蠢货了,这是个高利贷行当里新秀,像所有新秀一样出手又狠又损,这回看样栽得不轻。
江湖从来就这么波诡云谲,说是发财的机会,说不定是个大陷阱。说是攀附的机会,说不定是个催命符,就栽了的也只能怨自己命薄,总不能怨给你机会的人吧。
对此柴占山一点也没有歉疚的意思,谁让这行当都是人为财死,死得其所呢?
进了不常来的办公室,先轻叩了叩内房的房门,知道是自己人,然后拿着钥匙开了门,一个休息的小室,刚来不久的陈少正对着酒精灯,不对,是酒精灯上的锡纸,凑着鼻子深吸一口浓浓的烟,然后全身痉挛似地得瑟,好不舒爽的感觉,闭着眼,轻声呻吟着,像是惬意地享受着某种让人神魂俱醉的过程。
喜欢美人都说ooxx美人叫销魂蚀骨,其实看陈少这样就知道,美女和这玩意差远了,这才叫舒服到骨子里。
柴占山没吭声,静静地坐下来了,陈少这嗜好不少人都知道,连他爹都清楚,戒戒吸吸多少年了,还这个鸟样,也不是就戒不了,而是因为投其所好的人太多。比如他就算一个。不过对此柴占山同样没有什么歉疚的感觉,人家找上门索要的,你还不敢不给。
沉默了好久,陈宦海眯着的眼睛才睁开了一条缝,看着柴占山,心有余悸的第一句话是:“疯了、疯了……都他妈疯了,老柴你没看见,都他妈跟红眼狼似的,咬了一地,我就闹不明白了,至于他妈这么拼命么?”
“对方是谁呀?”柴占山最关心的是这个。
“我哪知道?”陈少给了个郁闷不已的答案,解释道:“比你手下人狠多了,进门就砸、见人就打,和高帅的一撞面,一言不发,冲上来就拼命……我艹,要不是我溜得快,连我今儿也得躺那儿。”
“一个都不认识?”柴占山不死心地问。陈少又说了,都扣着帽遮着脸,光线又不怎么好,抄着家伙就打,能认出来么。不过也不难,有躺下的,过不了多久消息就能打听到,这会出这么大事,肯定警察要乱成一锅粥遍地抓械斗的人呢。说了半天,陈宦海看着柴占山若有所思地想着,反而问着老柴了,直问着他道:“老柴,你混这么多年了,你说是谁呀?”
“说不上来。”柴占山默默道,想了想,看着陈少征询的眼光,又补充了句:“不过看这样仇大得去了,是把人往死里折腾,驴肉香放个炸弹,酱肉馆又砸了个不像样……你说谁和陶、钱、孙三家会有这么大仇。”
“没别人呀,要说仇最大的,大不了是孔祥忠和秦军虎,他们老仇家了。可一个关在监狱,一个跑得没影,都不可能呀?哟,不会是秦老虎暗地里教唆人干的吧?那孙子可是出了名的狠……我爸说这小子十来年前还是个冷气工,愣是搁驴肉市场上折腾了几千万身家,那个行当里,他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过不可能呀,他不应该敢抛头露面吧?”陈少道,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个本就不是抛头露面的事,陈少啊,我觉得这事呀,对您来说应该是个机会。”柴占山突然说道,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机会?什么机会?”陈少不解了。
“您想啊,乱子出得越大,普通人越害怕,可您不是普通人呀,这当会怎么能害怕?”柴占山道,表情很严肃,由不得陈宦海不相信,侧耳倾听上了,说起来陈哥还真不把自己当普通人。就听柴占山道:“机会在于,你分开想,第一,陶钱孙三家的两个大店,对商标赔偿来说是块难啃的骨头,可现在呢,有人替您啃了,生意人最怕什么,当然最怕砸了他的饭碗,现在就在这种情况……二呢,出这么大事,打得这么凶,那些小户一个一个顾家保命,谁还敢再心疼那个小钱,说也是几十万吧,可伤不了筋,动不了骨,就当买平安的钱他都得掏。您觉得呢?”
“对呀,高帅出马早把他们吓破胆了。”陈少一下子又看到迷茫中的希望了。
“所以,我觉得商标案的判赔已经不在话下了,但现在这个最难捱的时候,您一定得把握好喽,千万不能让人揪着小辫,特别是不能让人发觉您和像我们这号人、像高帅那种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