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刚坐下,事情就来了,先是宋思莹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时一看是单勇的号码,还和郑锦婵炫耀似地来了句:“看,谁说他不关心,肯定问你们来的事了。”说是这样说,却不料一接电话,脸上严肃了,嗯嗯了几声,起身告辞,风风火火地往车跟前走,开了车门才发现走了急了,又回头告辞了一句,就这么没头没脑上车走了。
接着是小盖、张卫华、董伟,一个电话,小盖把车钥匙扔给张卫华,驾车飞快地走了。小盖却是回头和滕红玉说着什么,滕红玉脸上登时不好看了,安排着什么,等两人出来,滕红玉拉着丈夫说了两句,俩口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源源醋业的一干来人,小盖和董伟却是唤着送货的货厢车,要开着回城了。
“怎么了?伯母,出什么事了?”郑锦婵道,这个团队的战斗真是不容小觑,一个电话,都风骤电掣地要跑了。
“也没什么事,慕贤住院了,我一干儿子,这孩子老可怜了,没爸没妈的,现在可好了,工作刚稳定,人咋成这样涅?”滕红玉好不挽惜地道。
“重病。”
“不是,不重,住院了。”
“这……”
把郑之源给听懵了,郑锦婵却是奇怪地问着:“伯母,您…有几个干儿子?我听他们都叫你干妈。”
“十来个吧,我也弄不清,都是跟我儿子一块玩的,来家里两次,混熟了就瞎喊。你们坐,让他们小辈忙去吧,问题也不大。老单你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做饭呀。”滕红玉催着,单长庆巴不得离开呢,一转身进厨房了,郑锦婵却是出声唤着小盖,扬着车钥匙,这倒好,两人直奔上来了,郑锦婵起身道着:“爸,您在这儿等着,我帮把手去啊……走,淑荣,把商务开上。”
又是一行两车,连客人的车也用上了,一眨眼,又走了七七八八,连制醋里的头也跟上了几人,还以为单哥有事,奔援去了。把后头滕红玉给郁闷得地骂着:“这群臭小子,就没个安生时候,老郑你坐啊,安安生生吃顿饭。吃完再说。”
郑之源可想走也难了,笑了笑,无奈了。
车上,郑锦婵驾车载着小盖和董伟,走了不远,瞥眼看到了两人焦灼的表情,她出声问着:“小盖,谁出事了?慕贤是谁?亲戚?”
“不是,单哥他们大学时一个宿舍的,我们反而后来跟上雷大鹏认识的,当时单勇老大、雷大鹏第二、司慕贤第三,在潞院222宿舍都是出名的,今年的应届毕业生里,都有不少他们的哥们投奔他来了。”小盖道。
“哦,这样啊,看来单总是个很念旧的人。”郑锦婵评价道。
“那是,不瞒您说啊,这里头年龄数不差单勇,不过都叫他哥,主要原因呀,基本我们就是他带出来的,刚毕业时候,我宅在家里两年只会打游戏,还有你见到的几个朋友,卫华、董伟、雷大鹏,都搁城管队混呢,要不是他,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小盖道,这话引得后面的董伟有同感了,笑着道着:“我们当时是太东城管队歪瓜裂枣分队,最出名的就是队长雷大鹏,一门父子,两代城管。”
“这个雷大鹏,我好像听过他几次名字了,那一位?”郑锦婵异样地问。
“呵呵,就是扮单总请你们吃饭的。”小盖道。
郑锦婵哈哈仰头,知道是谁了,笑着问着:“大学寝室里的损友啊……我明白了,这位司慕贤也在你们生意上?”
“不不,他们仨,三个姓格,一个比一个特涅,您见过了,排行老二,人也很二……不过这位老三就不同了,纯粹个才子,响马寨那个栅栏飚马的商标,很拉风的,就是他在学校手绘出来的。我们去年的炒货,十几种包装,都是他穷经搜典,从民俗资料里整理出来的,外包装都申请专利了。单哥其实最想把他拉进队伍里,不过人家不来。”小盖道,看来对司慕贤还是挺钦佩的,这话听得郑锦婵动容,哦了声,关心地问道:“那病得严重么?”
“不是病,失恋了,喝得胃出血了。差点没抢救过来。”董伟小声道了句。
郑锦婵咬着下嘴唇,硬憋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伤感的事好像有某种黑色幽默元素一般,让她有想笑的感觉。
风驰电掣地驶到医院,几人下车奔向住院部时,在离门廊还有十数米的距离时齐齐刹住了脚步,郑锦婵郁闷地看着一个场景,单勇在揪着那个“假单总”雷大鹏训斥,看样是很生气,训着就是咚咚两拳,嘭嘭两脚,几句话倒把雷大鹏揍得连退数米,抱头靠墙,撅着屁股挨踹,旁边还有两个胖子,一个捂着嘴,一个咬着拳头,都噤若寒蝉地站着,看样有点惧怕单总的银威。
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呀。兴冲冲上门,看着老板这流氓得姓。小盖难为地看着郑锦婵有些不悦、有点厌恶的眼神,虽然他同情司慕贤的境遇,可着实也对此次合作有点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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