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巧合么?”王校长问。
“难道是……”郭科长愣了下,灵光一现,没说出来的潜台词也不难,有人蓄意地保着这人。让你投鼠忌器。
都是混成精人物了,看人不能看长相,先得看看背景咋样,可这样捧起的半公众的人物,谁动能惹出什么动静来就不得不考虑在内了。
“没错,是有人保着。”王校长笑了笑,翻着桌上的文件里,夹在中间的东西不少,抽了几份来递给郭科长,郭科长粗粗一览,好家伙,镇教委的、乡中的表扬信;魅力潞州摄制组的邀请函,边看王校长边说着:“你可能不知道吧,前天宋教授出院,是左老的姑娘左熙颖和单勇两人送回来的。”
“那……传说是真的?”郭科长吓了一跳,有点暗自庆幸没捅这个马蜂窝了。
“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既然没有防范于未然,追究于事后意思就不大了。停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何况现在对于学校的声誉都是好事,小郭呀,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当上学校的保卫科长么?”王校长突来一问。
“那是校长您提携我,我一直感激不尽呢。”郭科长谦虚地道。
“错了,是因为你在潞院的根子很深,不少在职和离退休的老同志是你的叔伯,这是好事,可有时候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有些事你得站到一定的高度看,得有大局观念,比如国平就缺这么点耐姓,其实他根本不必那样,如果不给他机会,他就翻不起什么浪来,谁也动不了后勤这一块。可他恰恰给了人家个机会,结果他被浪打翻了……你,不会重蹈他的覆辙吧?现在事后了你考虑一下,国平头发都快熬白了才熬了个科长,你说就为了那么点小事,为了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值得么?”
王校长隐晦地说道,不时了斜眼觑着郭战峰,似乎这话里有什么玄机。
“不值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校长,放心,我一定按您的意思办。”
郭科长收拾着东西,稍有糗色,刚上任时候拍着胸脯彻查的勇气点滴不剩了。
王校长笑了笑,郭科长告辞着,轻轻地退出了校长办,掩上了门,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砰砰乱跳,下楼时,在走廊时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没人知道的是,口袋里的电话已经震动了良久了,接着电话,压着声音说着:
“老夏,这事我真帮不上忙了,王校长根本不让往下查,真不是我的问题,我和国平同事这么多年,能看着他那样么……别的辙?还能有什么辙?我们科室顶多扣下人家的户口,那没用………现在人跟姓左的不清不楚,谁敢动,就校长也未必敢动?”
小话说了良久,郭科长才慢慢下楼,上任一把火烧得就功亏一溃免不了有点丧气,出了办公楼的门厅,远远地看着应届的毕业生排着队伍,正嘻嘻哈哈地照着毕业照,这场面让他稍有点懊丧。
一切都接近尾声了,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一切都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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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者广场上,每年一度的毕业热闹又开始了,三五成群的、两两结对的,除了全班全系的毕业照,剩下却是自己组合了,像要把四年情谊全部发泄出来似的,挤着照完搂着照、搂着照完抱着照,抱着照完,又别出心裁,来几张非主流的照片。
一班的女生多,有个领头的叫了两宿舍的女生齐刷刷来了个露腿照,好家伙,十几条大腿晃得远处看的雷大鹏直跌下巴,早干什么去了,都这个样子谁还逃课不是!?
有人抢风头还成,雷大鹏四下寻着本班的男生,拽着司慕贤、拉着赵辉,三人又挟着陈福利、李报春,挤一块你摸我胸、我抱他的脖子、还有他贴他的脸、喀嚓一照,雷大鹏跟专业摄影的喊着:“打上字啊,二班集体搞基照。”
哈哈一笑而过,正听到任群班主任喊着,这几位又是凑到了摆好的椅子凳子前,蹲着站的支凳子,准备毕业照了,班长数着人,和王华婷小声说着什么,王华婷一瞅还缺人,叫着雷大鹏道着:“大鹏,单勇呢?通知了怎么还没到场。”
“快了快了,在路上呢。”雷大鹏正和旁边的男生玩着,把人推过一边,非把小个子的司慕贤往身边拽,还专给身边留了个位置很正色地道着:“你和蛋哥俩一左一右站着衬托雷哥我啊。”
挤掇着,等待着,珊珊来迟的老师不少,可单勇还没来,王华婷又是电话催了一番,说是快到了,稍等着的功夫,同班的赵辉不经意看进场方向时,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直道了句:
“我靠,蛋哥威武!”
不少同班的一瞧,俱是靠靠靠……一大堆靠字直带竖着中指,羡慕嫉妒了,雷大鹏也惊讶了,手撮着嘴巴,刚要来个口哨,却不料吧唧被谁捂住了,不迭地挣开瞪着眼骂着司慕贤:“捂我嘴干什么?”
“雷哥,你别吹口哨,别一口唾沫吹老师身上好不好?”司慕贤身受其害有准备了。
话音刚落,却是一声尖锐的口哨声起,不少其他班的也跟着起哄:蛋哥、蛋哥、蛋哥……
蛋哥咋啦这是,没啥,拽啦,骑着破电动,车后载着左熙颖,笑吟吟地来照毕业照了,一阵起哄,不知道谁把起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