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爷子,这个我觉得是可行的,只要运输不耽搁,送货及时,完全可以避免这其中的损耗,相比真空包装和冷冻的食品,以及肉联厂的电热作工相比,手工做法还是有优势的,特别对于驴园这个地方来讲,我觉得更大的优势这个传统的卤制酱肉的作法,而不在于养殖。”单勇道,信心百倍地描绘着未来。
不过这话,老头没听进去,一个不屑的嗤声略过去了。
女儿又帮了句道:“爸我觉得养殖也可以考虑一下向外扩展,把咱们提供种驹,回收成年驴的办法向周边捉马、武义、南郭、东明儿个乡镇发展一下,散养比集中养殖还是省事,这样以来也可以让驴园的草场休养几年。”
“嗯,闺女说得这个办法可行。”老头有点厚此薄彼,光夸闺女,没夸单勇。
尴尬了,这老倔驴没搭理单勇,自顾自地卷着手卷烟,单勇这个谋划了数年的理想一瞬间在老头面前破灭了,曾经想了很久凭着自己在市区那些商户里打下了底子和驴园强强联合,三两年掘第一桶金那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而且这事史宝英是举双手赞成的,可不料在史家老爷子这里好像个小孩子过家家玩笑一样,人家根本就不搭理。
这不,老头片刻后滋滋地吸着,眼睛直瞅着窗外,不时了吸溜着鼻子,搞得单勇全身都不自在,史宝英看不过眼了,不耐烦地问了句:“爸,你说句话,成不成呀?”
“那个……你就先瞎干着吧,明年开春咱再好好合计合计,反正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是?闺女,帮我送送单勇。”
史保全含糊地说着,摆摆手,逐客了,而且看表情不怎么欢迎了,这下子说得单勇好不懊丧,起身时,看着老爷子半声不吭的样子,欲言又止了,走了两步才回头求了句:“史老爷子,能求您件事吗?”
“哟,我个糟老头还能帮你干啥事?”史老头口风不怎么客气了。
“朝你要个帮手,根娃咋样,让他帮我点忙,您不发话,他不敢去。我按天给他发工资就成,不耽误卤坊干活。”单勇道,很意外的一个请求,连史宝英也很意外,那傻大个干得倒是多,可吃得也不少,除了村里的卤坊还真没地方能养活他。
“去吧,爱干啥干啥……不过史家村可轮不到你当家。”老头似乎不耐烦,直摆着手,打发人了。单勇叹了口气,好不失落的样子,直下了楼。
史宝英追下楼时,单勇早快步走了,这悍姐好不生气,蹬蹬蹬又回头上了头,气咻咻往老爹面前一坐,刚要发火,史保全却噗哧声笑子,闺女愣了下不悦地道:“爸,你故意的?”
“啊,许你们私下胡闹,就不许我故意呀?”史保全撇着嘴,抹着大胡子歼笑着。
“那你啥意思嘛,我觉得单勇说得挺在理,真有有了销售渠道,咱们就不愁了。”史宝英道,这是史家村一块心病。
“呵呵,我没说他说的不在理呀?”史保全笑着道。
“那你是……因为他不姓史?”史宝英给搞迷懵了。
半晌,史保全才大摇其头,一副不入眼的样子隐晦地说着:“闺女呀,爸在外头闯荡了几十年,经事可比驴毛还多,这事呀,不一定啥对啥就能干、也不一定你咋想就能咋干,听爸的没错,这驴吃草那都知道,可不知道的是,那有些驴曰的,他吃人呢,还是守着咱这块地方安生,城里可不是咱们的天下,也不是他单勇能玩得转的。”
“啥意思嘛,神神叨叨地,有啥怕的,我就不信谁还能吃了咱。”史宝英不服气了。
老头笑了笑,直道着:“我跟爸生什么气,我没说了呀,先干着……这样吧,就你们这干法,要能再干过三个月去,成,这摊子全听你和单勇的,咋样?”
这话说得,明显有点小觑巾帼闺女的意思了,史宝英不服气地哼了哼,头也不回地起身就走。后面的史保全呵呵地笑着,一副看着小儿女过家家的态势,不过眼光落到女儿拉下的地图上时,那笑里,带上了几分愁意,所发愁的事都一样,但这解决的途径,却没有那么容易。
对于单勇同样很难,遭遇了这么大一次不信任的打击,自信心严重受到伤害了,好歹也是在这儿呆了三四年才想到了出路,可不料被老头没肯定也没否定就给打发了,出了史家大院,称好了肉食,婉拒了卤坊几位爷们的盛邀,带着史根娃回城了,根娃听说史家族长同意了,倒是挺高兴,乐滋滋地搬着大块的酱肉,多这么一位剽悍的帮手,单勇倒是稍觉安慰。
开车时,又回望了史家大院一眼,估计是史宝英怕是也说不动她那老爹,悻然的单勇发动着车,直驶出村口,却不料刚走不远,嘎声来了急刹车,气得一擂方向盘,几乎有想揍人的冲动,不为别的,那便宜小舅子史宝贵开着摩托车蹭地从路下蹿出来了,直拦到了当路上,差点撞了车,这孩子对着单勇笑,单勇一伸头,宝贵仇大苦深地喊着:“姐夫,你办事真不够意思啊,光带根娃哥,不带我是不是?你不带我,你也别走。”
“宝贵,你爸不让你去。”单勇撒着谎道。
“胡说,你跟我爸说了没有。”史宝贵不相信了。
“说了,他啥也没答应。”单勇含糊了句。
“那你看咋办啊,你不带我,你也别走。”史宝贵耍上赖了,单勇看看史家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