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风吹散了心头的迷雾,叶舒珺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眼前的人,这一世,他黝黑如深渊的眼眸里有她。
“你这么着急跑出去干嘛?”元廷亦好奇地大步走了出来,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细微又熟悉的“啊”,可探头一看,又未曾见到人,“沈兄,你可和谁说话的?”
沈知誉笑得如偷腥的狐狸,一双温润的眼眯了眯:“一只可爱的小猫。”
“猫?”元廷亦还要出来找一找,却被沈知誉一把拉了他进了屋。
“好了,早跑远了。”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是个女人的声音?沈兄,你不会背着我干了什么吧?”
对于元廷亦的喋喋不休,沈知誉只浅笑不答。
叶舒珺捏着包好的糖炒栗子,依靠在门后,紧紧闭着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仍带着余温的栗子一点一点透过手心暖到心底,她看着栗子有些发愣。
叶舒瑨刚出了茶楼,就有手下的人凑上前,沉声道:“将军,卑职发现了杜鹃弟弟的行踪。”
叶舒瑨神色一禀,忙道:“在哪?有没有派可靠的人跟着?”
王安道:“将军放心,跟着呢,都是从前就随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可靠。”
叶舒瑨点了点,快步上马,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居然是回到了杜鹃家的奎三胡同。
王安低声道:“将军,我们是在一条赌坊的巷子后面找到的那小子,他的腿被人折断了,好像还饿了几天,我们一个兄弟假装发现他,给了点他馒头,那小子吃了后有了点力气就拖着残腿往奎三胡同去,说是要找一个叫陈四的报仇。”
“陈四?这个人是谁?”
“这个陈四,卑职是早有耳闻了,在这城西一带算是一霸,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是个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要找陈四报仇?”
叶舒瑨突然停住了脚步,蹙紧眉头,道:“那陈四最近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陈四?还是和往常一样在街头收收保护费,去赌场转转,也没其他情况了。”
“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事。”另一个瘦高的男子在旁突然接话道:“将军,那个陈四平日隔三差五都会去春满楼找姑娘,可最近些日子陈四不但没去春满楼,还早早地回了家,有人说陈四是金屋藏娇了。”
叶舒瑨突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直觉告诉他,四妹十有八九就是被这个陈四给掳走了!
“现在这个陈四在哪?”
“还在四方赌坊。”
“立即找人把陈四给我绑了,再找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外面等着。”叶舒瑨阴沉着吩咐瘦高的男子,又对王安道:“你和我去陈四家里去。”
“是!”两人齐声领命。
叶舒瑨跳进陈四家里,不大的二进院子,因为没有人打理而凌乱脏臭。叶舒瑨皱了皱眉头,让王安在前院后几个房间搜一下,他直奔后院厢房。
后院的厢房不多,除了中间落了不少灰尘的迎客厅,只有东西两间,东间一看就是陈四平日起居的,一屋子的床上架子上放了好几件长衫,被子也胡乱地堆在一旁,叶舒瑨只看了几眼便退了出来,那么大的一个活人关在家里的话,不可能大白天还锁在柜子里什么的,那么如果四妹在的话,只可能是挂着一把锁的西厢房。
叶舒瑨刚波动了几下锁,屋内果然传出了些东西,他心里猛地一揪,压低的声音:“四妹?”
里面顿时安静了,显示像是被震惊了,接着很快传来了“唔、唔”地声音,还有铁链的撞击声。
叶舒瑨抽出佩剑,很快就切开了锁,只见叶舒琬一身残破不全的粗麻布衣,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斑痕,原本文秀清雅的脸上浮肿不堪,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目光呆滞又绝望地看向叶舒瑨。
叶舒瑨眼圈都红了,忙脱了身上的外衫盖在叶舒琬身上,用剑将铁链都切断,颤声道:“四妹,没事了,三哥带你回府。”
叶舒琬浑身无力地趴着,眼里滚滚而流。
叶舒瑨抱起叶舒琬,刚出了门,一头遇到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的王安。
王安只敢拿眼瞄了一下叶舒瑨怀中的人,便赶紧垂下眼睛,低声道:“将军,这是?”
叶舒瑨低沉着声音:“别问,你去把杜鹃的弟弟给我抓起来,和陈四分开关着,我一会去。”
“属下遵命!”
叶舒瑨到了马车旁,将叶舒琬放好,便赶着马车回宣武侯府。
马车停在了侯府的后门处,叶舒瑨没敢发出什么动静,便抱着叶舒琬跳入侯府内,直奔仁德堂而去。
陆老夫人这会子正在补觉,突然罗嬷嬷神色慌张地唤醒了她,泣声道:“老夫人,琬姐儿找到了。”
陆老夫人一个激灵醒了,忙在罗嬷嬷的搀扶下下了床,拐出了屏风,便见到蜷缩在贵妃榻上的叶舒琬。
一身的狼狈直看得老夫人倒吸了口气,巍颤颤道:“琬姐儿……?”
叶舒琬从臂弯里微微抬了头看向老夫人,声音嘶哑无力道:“祖母……”话音刚落,便又埋了进去,只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陆老夫人只看了一眼露在叶舒瑨外衫外面的身体变知道这些日子叶舒琬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只觉得眼前发黑,心颤得厉害,脑子里想到的是,为什么叶舒琬被找回来了?这可怎么向二皇子怎么交代?
可这些话能说吗?陆老夫人稳了稳心神,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