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琮!”大皇子低声呵斥,“你这是做什么?”
叶舒琮只觉得脑门处突突地响,恨不得上前就将那董新阳撕成几片,可他会武功的事,外人皆不知晓,只有大皇子知道,私下一些暗杀的活,都是他替大皇子完成的,大皇子这声低喝并非让他忍气吞声,而是提醒他不要暴露了自己。
董新阳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一介皇亲国戚的公子哥何曾见识过这样的事,吓得嘴唇抖了抖,一手指着叶舒琮,惊道:“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叶舒琮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沉声道:“世子受惊了,我也不知这酒杯怎么会裂了条缝,一拿到手里竟碎了。”
原来不是他捏碎了,吓了本世子一跳。董新阳记得宣武侯府的那位庶长子是不会武功的,说是一心从文要走科举之路,府上二老爷家的嫡子倒是个练武奇才。
“既是如此,来人,赶紧替叶二公子换上新酒杯。”
不过,到底还是被方才叶舒琮凶狠阴鸷地眼神吓到了,董新阳也不敢再提让他吹箫助兴的话来,只让下面的人安排了乐手,一时间雅阁里歌舞升平,一派和气。
只有叶舒琮知道,自己心底压抑了多大的火气。他只恨自己现在能力不够,不然他定要将现场那些盯在柳嫣然身上的眼睛都挖了出来喂狗!
此时正是皇上病危之时,大皇子只坐了一个时辰便起身离开,叶舒琮自然也是要随着赵昱定走的。
陆遥一看柳嫣然也起了身,心里急了。
方才柳嫣然一段凌波舞仿佛凌波仙子一般,在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扭动间一如风摆荷叶、一如弱柳扶风,顾盼之际让人为之所摄、清艳不可方物。
那一步一步仿若走在他心尖上一般,真真是可惜这样的人竟落在了叶舒琮那种人手里。陆遥想起柳嫣然那有意无意的眼神,似乎在向他诉情,虽是个不会说话的,可那双狡黠的杏眼却好似能道尽千言万语。
“叶二公子还要陪大皇子,柳姑娘一个人走多不安全,不如留下柳姑娘,待宴席结束,我们亲自送柳姑娘回去。”陆遥话音刚落,便见叶舒琮和柳嫣然同时转身看向他,一个是目光如冰让人不寒而栗,一个却是楚楚动人,一笑倾城。
叶舒琮冷笑道:“不必了,我自有下人送嫣然,不劳烦陆姑娘了。”
待大皇子等人走后,陆遥这才破口骂道:“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有大皇子关照,这京城哪里还有他侯府一个庶子的位置!”
今日董新阳也未曾在叶舒琮身上占到半点便宜,心里正冒着火呢,冷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小小知事,日后还不是被捏在手里的蚂蚁,本世子倒是要瞧一瞧他还能蹦跶到几时。”
酒过三巡后,因为心里的不痛快,董新阳竟不知不觉吃多了酒,起身时已经连站都站不住了。
陆遥醉得也不轻,但好歹还能识得路,他自告奋勇要送董新阳回承平侯府,挥别了众人后,在一众随从的拥簇之下,两个人扭扭歪歪出了帘青阁,正要上马车时,董新阳突然来了股尿意,嘴里喃喃道:“快扶本世子去更衣!更衣!”
陆遥被他一喊也觉得有些憋不住了,想着帘青阁后面有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便扶着董新阳,让随从小厮留下等候,两个人往小巷子里去。
僻静的巷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野猫叫春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董新阳这时也被吓得有了几分清醒,和陆遥两人连忙撒了尿就要系好裤子离开,可裤子还没来得及拉上,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脖子后被人用掌一劈,剧痛使得他们还没发出声音便晕倒了过去。
阴沉得暗巷里,一张清俊雅致的脸阴鸷地盯着地上的两个人,如同在看待宰的猪一般冷酷无情。
“公子,这两个人如何处理?”青墨压低了声音问道。
叶舒琮冷漠地笑了笑,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将董世子的眼睛挖掉,让他以后不用再狗眼看人低。至于这个陆遥,不上台面的东西也配肖想我的人,扒光了衣服扔到楚梦馆,好好尝尝被人骑的滋味。”
青墨跟着叶舒琮干过不少暗杀的事,却从未见自家公子这般失去理智的愤怒。不过他从来不会质疑叶舒琮的任何决定。
当下,青墨将陆遥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塞进董新阳的嘴里,又撕下几条布绑住了他的手脚,这才面无表情地拔出手中的剑,一道亮光划下,董新阳一双眼满是鲜血,活生生从剧痛中惊醒过来,可他手脚被绑,嘴上又被塞了布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疼得满地打滚。
叶舒琮看着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嫡子如同野狗一般在他脚下痛得直打滚,只觉得心里那股郁闷的浊气这才呼了出来。
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给他叶舒琮气受!
“剩下的你处理干净。”话音刚落,叶舒琮便消失在夜幕里。
青墨待叶舒琮离开后,想到自家公子在帘青阁受的屈辱,尤不解恨地往董新阳腰身处踢了一脚。
董新阳打小娇身贵养,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当下便受不住疼痛又晕了过去。
青墨嗤笑了一声,这才将陆遥扛在肩头,飞身往楚梦馆去。
待在帘青阁外面的承平侯府小厮们等了半天也没见主子们出来,不由得急了。
“世子这会还没出来,不会醉倒在里面了吧?”
“不能够吧,那陆公子不还有些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