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知道我不会离开您。”
“那么就走吧……”
看着那个女子冷漠的面孔,那蹙起的眉间清晰地决然。让扮作女仆的密探眉头深琐——虽然没有开口,但她似乎已经读懂了对方那种决然。
对于她来说,这显然是一种绝对不能姑息的东西。所以虽然她顺从地迈步转过一道街巷。但那女仆服装的袖口花边之下,纤长灵活的手指已经悄然拉出了几枚闪着碧绿光泽的长针。
立刻动手杀死这两个人无疑是最佳的策略。但却也是她的雇主所严令谨慎的选择。所以如果能够安然离开那么自然最好不过,但有必要的话,也只能出其不意……
密探微一摇头,将心中的想法压下,她眯起眼睛扫视着周遭的每一寸环境,倾听着远远的骑士们与守卫者交战发出的杂音,虽然那正在不断平静下去的声音意味着进攻者的全面溃败,但是他们的牺牲并非没有价值……守卫者们正在一点点的收拢包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明亮的方向上。
再穿过一片低矮的茅舍,就是小镇的围墙了。
这个方向上有一座高高的箭楼,而箭楼之下是循例留出来的空旷地面——虽然箭楼的主要作用是抵抗外侮,但这种小镇十尺高的城墙也没有多坚固,所以在某些地方留下聚集士兵的空地是很有必要的,而平常的思考中这里是最危险的所在,箭塔上的火光将小小的广场映照得一片通明。
但事实上,这里反而是一个突破的好地方……灯光下总是最黑暗的所在,而如今这种乱局里,箭塔上肯定不会有任何法师驻守。那些无法看穿魔法的普通士兵毫无警惕性,如果有人潜到墙壁下,大部分人甚至都不会发现。
只要沿着这里走上几百呎。就可以到达破口——那里是一处转折,墙壁较薄,而石砖已经被刻意挖松,凭借自己手中的牛之蛮力卷轴,可以在几个呼吸内就挖出一个足够人通过的洞口,继而只要走出几步,就可以用任意门卷轴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然而这并不容易。
脚步声沉重地从木屋背后响起,由远及近,两个全副武装的重步兵随之拖着他们的盾牌进入了广场。而且丝毫没有放下警惕的意图,就那样停留其中……他们的观察角度让密探的眉头又拧紧了一些。
隐形法球是一种相当实用的法术。但是它毕竟是个只有三环的幻术,低层次的能量注定了它的缺陷——在移动的时候会有让空气微微波动。虽然不加注意就无法识别,但如果是有心者,往往就可以判断出端倪——就像现在,如果想要穿过那空旷的光线充足的空地,很容易就会被近距离的卫兵察觉。
可是转回去的话,恐怕魔法的持续时间会不够,再次施展法术的魔力波动更是容易被发现。
密探转过视线与那位夫人对视一眼,继而咬了咬牙。
盯着那两个士兵的反应,两个人开始慢慢地转过街角,以最为轻盈的脚步……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仅仅凭借一个隐形法球的效果,要做到不惊动敌人是极为困难的,只有最为缓慢的移动才会让敌人难以察觉空气的扭曲,也听不到脚步在地面上刮擦的沙沙声,而法术十尺的范畴在这个时候无疑成了一种极大地累赘,只要其中有某个部分擦过了卫兵的身体,不,飞虫的隐现都会引发对方的警觉,导致前功尽弃。
一步……两步……
距离慢慢拉近,又慢慢拉远,近得几乎可以看清楚那两名战士甲胄上的血污。
幸运的是,两名步兵没有动作的打算……他们全身的铠甲加上长枪和盾牌重量超过五十磅,又不像骑士一样可以借助马力,从警戒到围剿,半晚的忙碌已经耗尽了他们呢所有的体力,如果不是铠甲内衬有可以支撑身体的钢条,他们此刻可能未必能久站,所以即使隐形法球的细微波纹慢慢掠过他们的视线,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注意到其中的不同。
墙壁的阴影近在咫尺。两个女人却只感觉双膝发软,她们对视一眼,将屏住很久的呼吸长长地吐了出来。
然而,没有留给她们拂去额头上汗水的时间,一个声音已经悠悠响起。
“喂喂,就这样走了吗?这位密探。嗯,小姐?还有我们尊敬的陛下?”
这是个很好听的声音,低沉。磁性的男子嗓音里,带着一些洋溢的热情。仿佛一位正在邀请女士共舞的翩翩公子,但在两个女人耳中,这声音却仿佛是一个魔咒,让她们的脚步骤停,如坠冰窟,几乎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连血液都被冻住!
“啧啧啧,真是的,蒙住自己的眼睛来假装自己没被看见。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小小的广场上,一时间静谧如水……但那似乎仅仅两个呼吸的挺多,仍旧让那个发言者有些烦躁,于是随着嗤的一声轻响,一道磷光划破空气,让那魔法构成的透明波纹顿时扭曲起来,继而水泡般破裂成为细微的光点!
玛利亚叹息了一声,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那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空地中间的中年人。
“好了,陛下。小小的游戏结束了。”
萨拉齐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他整洁的短袍上全是灰尘,平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塌陷了半截。肩头胁下还各有一道破损的口子,虽然极浅,但毕竟还算是被利刃所划破的。只不过这位剑圣的笑容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