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暴喝仿若平地惊雷,震得所有人耳朵生疼,其中体质较弱者竟被这一吼震得大脑一阵阵发晕)
特纳当然也听到了这一吼,而且经着一震,满脑的戾气稍稍为止一清,眼中的杀意也开始减退,本已陷入绝望中的林湖敏锐的感应到了这一点,不由心中一喜,生出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仅仅持续了一霎,便被更加强烈的绝望感代替。
特纳没有收手!
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戾气与杀气消散,理性重新获得了大脑的控制权,但这并没有促使特纳停下来,反而更加坚定了特纳刺下这一刀的决心。
特纳并不想杀掉林湖,或者说,没有被戾气杀气所支配的特纳并不想杀掉林湖,但他依然刺出了这一刀,这一切完全建立在对马库斯少尉的信心之上,无论宿舍中那巨力一掼,还是操场上踩塌铁质讲台的那一脚,都告诉特纳,马库斯少尉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尉!
这一刀如故刺出,但在半空中已经变了意味,从杀人的一刀,变成了表演和试探的一刀!特纳就是要做给马库斯少尉看,用这似乎必杀的一刀表达自己的态度,“你能把我硬逼上这个位置,我就能干出更加超出你想象的事情!看你以后还敢在逼我!”同时,特纳也在赌,赌马库斯少尉一定能挡下这一刀!
他赌对了!
一道身影幽灵般出现在林湖的身后,拎着林湖的领子将他加速向后拽去,拉开与合金匕首间的距离,那人正是马库斯少尉!
炸雷般的声音还在食堂的空气中回荡,前一刻还在食堂门口的马库斯少尉,下一刻就跨越了几十米的距离出现在了林湖的身后!
特纳的刀依然没有停,林湖加速后退,他就加速前冲,力量已经不再集聚于合金匕首上,而是灌入双脚,每一步踏出都发出沉重的声音,而速度也在持续提升,几乎达到了特纳所能达到的极限!
“刀上都没劲斯少尉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来还拎着林湖后退的身影再一次消失,然后,特纳就感到肋部忽然一股巨力涌至,再无法保持前冲的态势,整个人炮弹一般被踹飞出去。
一路叮当不断,特纳连续撞翻了数排餐桌餐凳,撞的一路狼藉,才总算停了下来,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在地上稍稍缓了两秒就站了起来。
“这家伙是个怪物么?这样都能站起来?”肖林目瞪口呆的道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只有特纳自己知道,刚才那一脚力量虽大,却只是为了把它“推出去”,用力极为巧妙,让他没有丝毫抵抗能力飞出去的同时,却没有伤到他分毫,否则,以那一脚的力度,他那半边的肋骨绝对不会有一根是完好的。
“把这几个倒霉蛋抬到医务处去。”马库斯少尉随口吩咐跟随他来的士兵,接着用不屑而森冷的目光缓缓缓缓扫过林湖手下那帮人,最终落在林湖身上。
“你们还真是能耐啊,几十个人打一个,还用上了武器,亏得你们还都是军队系统出来的,老子都替你们老爹老娘感到丢脸!有本事就按照军队的传统,签生死状,光明正大的挑战他,你们要是赢了,弄残弄死他老子都不管,你们敢吗?”
你们敢吗?
他们当然不敢,在特纳连续断指、断鼻、断腿的时候,他们就失去了向特纳动手的勇气。
“一群废物。”看到这些人一幅噤若寒蝉的样子,马库斯少尉愈发的不屑,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对身后士兵吩咐道:“全部关禁闭室2天,饿他们两天,让他们被肥油灌满的愚蠢脑袋好好清一清。”
面对马库斯少尉,没有人敢反抗,乖乖的跟着几个士兵离开了食堂,只留下林湖一人,马库斯少尉瞪着他,冷笑道:“你以为仗着家里的关系进到王牌特战队里特训了几天,学了两手三脚猫把式,你就天下无敌了?老子刚才真他娘的不想管你,让他捅死你得了,留你个废物简直是浪费食物。”
林湖和他的那群手下一样没有辩解,现在的他还处于临近死亡的恐惧和骤然获救的喜悦这双重的极度刺激中,大脑完全处于当机状态。
“老大说的没错,老子就他娘的是个傻蛋,居然还看好你,认为你是最有希望被培养成一个真正军人的,现在看来,哼,我呸!”
“这家伙眼中违反军纪,关禁闭室5天,和那些白痴一样,饿着,饿死活该!”
撂下这句话,马库斯少尉再不看林湖一眼,来到食堂后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了特纳,问道:“如果老子刚才没到,你那一下真的会捅下去?”
“真的会捅。”特纳答道。
“在军营中持械斗殴已经是违反军纪的事情,杀害同僚更是可能判死刑的重罪,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还要捅?”
特纳点头。
“不愧是真正参加过战争的人啊,够狠!如果我告诉你,林湖的爷爷是达尔文星系防御副总长林伟源少将,他的父亲是达尔文星系第一步兵师师长兼犀龙特战队最高长官,你还要捅?”
特纳依然点头。
“你对其他人都留了手,却偏偏对林湖狠下死手,为什么?”
“我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普通的斗殴,没想到他们想废了我,我不想被废,所以先废了他们,而林湖想杀我,我不想死,所以我要先杀了他。”
我想活,所以他要死!是谁造成了这种必死的局面?马库斯少尉低估了这群新兵菜鸟的阴毒,也低估了特纳在绝境中所能爆发出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