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这件事很重要!”
徐以枫突然拔高的嗓音让夏青青脚下即将离去的动作戛然而止。
结婚这几年里,他对自己的称呼很多,却甚少会如此连名带姓的叫她,可见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非一般的重要。
夏青青转过脸俯视着那个男人。
微微仰起的俊美脸庞印上了客厅昏暗的灯光,深邃的眼眸中凝聚着不容动摇的坚持。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坚持,因为错过了这一次,等到下一次有勇气坦白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夏青青怔怔的看着他,以前她就觉得徐以枫这双眼很迷人,深邃的犹如汪洋大海,神秘的堪比隐于人间的宝藏。
可以说与之对视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被这双带有魔力的眼睛吸引。
但今天,偏偏是他的这双眼睛令夏青青心生恐慌的想要逃走。
“真的,很重要吗?”她轻声的呢喃,仿佛是想进一步的确认。
徐以枫并没有回答,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会不重要呢?
那件事关系着他们的过去,决定了他们的将来,更包含着好几个“第一”。
她的第一次纯洁,他的第一次情动,还有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夏青青从二楼下来,扑鼻而至的除了熟悉的草木香之外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过去她知道徐以枫会抽烟,但是很少有机会见到,除非真的心乱如麻。
在这一刻,夏青青有点慌,她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只是这样逃避的心态曾经在十七岁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夏青青,你曾经说过,伤害你的人,你会千倍万倍的将伤痛讨要回来,对不对?”偌大的客厅里,徐以枫嗓音低沉,他语调很平静,却隐隐的透着伤感。
夏青青站在他跟前,男女之间完美的身高差加上迷蒙的环境形成一副绝美的画面。
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尽管这样的想法在悠悠出生之后就消弭了不少,但脾气性格是骨子里天生的东西,岂能说不见就不见。
她沉默的表现令得徐以枫更加慌张起来,其实今天徐太太的精神状态在他看来非常的不对劲,可以说有重要事情要谈的话,此时此刻并非最佳时间,但话已经出口,又怎能收回,一旦收回,拖拖拉拉又不知道何年何月。
寂静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声那么明显。
徐以枫深吸一口气,像是准备好了。
忆起往昔,他悦耳的声音里蒙上了一层沙哑:“十二年前,我二十岁,那时候我还是t大的一名学生……”
徐以枫停顿了一下,他觉得事情应该从头到尾讲明白,倒不是为了自己找借口,毕竟在当时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曾经经历过一场绑架,老实说隔了这么些年,当时的一些细节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那一天下着雨,很大,电闪雷鸣……”
他语速很慢,像是边回忆边说,一直说到“电闪雷鸣”这四个字的时候,夏青青冷不丁的身体一僵,眼瞳渐渐蒙上一层阴霾。
“说下去。”她声音很冷。
“我查了很多年,到现在也不知道主使那些人绑架我的到底是谁……”徐以枫自嘲的笑笑,其实再有能力的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所谓万能,不过是虚幻的存在罢了,实际生活中哪能会有万能。
“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晕了之后再醒过来,浑身就很不对劲……”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青青瞬间就煞白了脸色。
猛地抬起头望着徐以枫,清冷的嗓音里带着颤抖:“你想说什么?”
像是猜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听到的话,夏青青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下意识的疏离动作令得徐以枫开始后悔起自己为何要这么莽撞的揭开事情的真相。
事实上,在这之前的四年里,他曾想象过无数次夏青青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可不管哪一个场景都只是想象,现实会怎么样,真的没人会知道。
如果说这件事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话倒也算了,可偏偏钟医生在被害之前留下了铁证,而这些东西又在无意之中被找到。
更加巧合的是,在知道真相之后不久,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曾经来找过他。
那时候徐太太还在月子中心坐月子,所以这些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你找我什么事?”徐以枫虽然只见过陆渊几次,可那张脸却被他深刻的印在心里。
这是一个对徐太太有心思的男人。
因为心底里有着这样的认知,在见到陆渊的时候,他的语气态度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问你,”陆渊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不是曾经被人绑架过?”
当时正在看文件的徐以枫倏然的沉下脸来,透着危险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办公桌对面的陆渊身上。
他有些意外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会如此狼狈,因为在他记忆里,陆渊是一名警察,而此时他的打扮甚至是神态动作活像一个街边的小混混。
“你想说什么?”徐以枫没有正面回答,当年自己的那件案子被徐定邦通过关系给压了下来,虽然没有经过报道和公开,但警局里一定会留有档案。
“徐先生一定很好奇我和青青是怎么认识的,”陆渊刻意忽略掉他眼中的敌意,平心静气没有半分挑衅的意思,“我和她认识有八九年了吧,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片混杂的草丛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以枫心底一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