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亲自送了上官老夫人一行人出门,他牵着歌兮的手,倒像是牵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云萝回头看了又看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轿子,右相府的大批人马远去,大驸马才收回视线,松了歌兮的手,示意身边的侍女接过这个他连长相都没有怎么看清的小女孩。
“大表姐夫!”
歌兮清清脆脆的声音让大步流星往前走的大驸马一怔,他停下脚步看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娃娃,“何事?”
“刚才你唱的那首歌,”歌兮偏着头做出一番费力思索的表情,“它的意思好像是,好像是等一百年之后,你要去陪我的大表姐是吗?”
大驸马的嘴角一抽,旋即哀叹了一声,“是这样。”
“为什么呢?”
“因为你的大表姐柔婉公主是我挚爱的女子。”大驸马的眼角余光扫扫到了落轿的那些皇孙贵胄,竟是太子和宗室的几位世子来了,他马上抬高了声音,用沉痛的声音说,“既然生不能携手同老,那就百年之后黄泉相见时再续夫妻缘分吧。”
歌兮心里一声冷哼,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如此啊。”
大驸马不住点头,大概心里在称赞这个小丫头真的是问得巧问得妙问得呱呱叫,可是谁知那个小丫头竟话锋一转,脆生生地说——
“哎呀,那可难办了,大表姐夫除了有柔婉表姐之外,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一起下了那里的姬妾,以后见了面该怎么办?把大表姐夫劈成七八段么?”
太子和众宗室弟子愣住了,大驸马的脸刷地变黑,眼里更是阴鸷得可怕。
歌兮却无视他阴沉沉的眼神,继续状似天真地说着,“劈成七八段,啊,这大概就是五马分尸的意思吧。”
大驸马府前马轿云集,却是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大驸马恨不得侍女怀里那个小小巧巧的女童给摔死!说是童言无忌,可是她这一席话就把他精心打造的痴心丈夫外皮撕了个粉碎,他那曲《葛生》唱那么深情,大家都差点忘了他纳了数个貌美姬妾的事实,皇帝震怒之下还让这些姬妾给大公主陪葬,可是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他哪里是用情至深,分明就是薄情寡性!
众人看大驸马的眼神立刻变了,太子元?壹?箧饴淼牧成?椒14躔海?锨氨Ч??袒忱锏母栀猓?彐饴硭档溃?按箧饴斫诎А!?p> 大驸马忙收敛了情绪躬身行礼,把众人迎了进去,歌兮被太子抱在怀里,没有注意到队伍的最后方一个孱弱的少年被内侍背下,坐到了木头轮椅里,正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
夜晚降临,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散了,驸马府的大门口冷冷清清地挂着两个硕大的白灯笼,穿着白布麻衣的仆人在寒风里缩着脖子当差。
“啊!啊!啊!!”
驸马府的别院中传来一声又一身暴戾的嘶吼,接着是重物摔砸的声音,在院子外守候的侍卫们就知道,自己的主子被那个上官家的小丫头气得不轻。
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朝墙角下等候的仆人勾了勾手,那人马上会意,弓着腰出了拱门,不到半刻钟,几个粗壮的仆妇就抬着一个被裹住全身的少女进了院子。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仆妇们轻手轻脚地快速进了内室,又快速退了出来,不一会,室内就传出少女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不要!救命!呜呜……”
里面的女子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大力撞击和男人压抑的喘息清晰地传出来,在廊下候命的仆妇还有侍卫都像是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听着里面少女绝望的哀呼和男女行|房的淫|靡声音。
又过了一会,等里面的人云歇雨住,听到三下击掌,在外候着的侍女和仆妇就弯着腰鱼贯而入。
侍女端着冒着热气的清水给刚完事的男主人擦拭着身体,仆妇们则是把那个全身赤裸、身上血迹斑斑、已经断气的少女像拖牲畜一样拖了出去。
房间里的血腥和交|媾的气味被袅袅升起的熏香掩盖,大驸马收拾停当,一派雍容之气,好似刚刚折磨死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恶魔根本就不存在。
“世子,”侍卫头目朝他行礼,“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六日之后世子发号施令!”
大驸马闭着眼睛,好像还在回味刚才少女身体的馨香。
侍卫头悄悄抬了抬眼看自己主子的眼色,试探性地开口,“只是……”
“嗯?”大驸马睁开了双眼,眼底的寒光让人不禁胆寒。
“皇上下了旨意,除了您,小主子们都得留在京都,不得离开驸马府半步……”侍卫头目快速地说着原委,生怕会惹怒到自己这位喜怒不定的主子。
大驸马眼里闪烁了几下,突然长臂一扫,“哐当”一声扫落了桌子上的茶盏。
屋里屋外伺候的人吓得跪了一地。
“那个老匹夫!”大驸马冷笑连连,“不过就是几条性命,也想困住本世子?!做梦!”
侍卫头低得更低,虽然知道自己家老主子武昌王和世子两父子的不臣之心久矣,但乍一听到世子大骂皇帝“老匹夫”,他还是不由的胆颤心惊。
更让他胆寒的是,主子对自己那些个儿女的性命竟是丝毫不在乎,那些可都是他的亲骨肉啊。
“留下一队人马,要是那个老匹夫有什么动作,”大驸马阴沉沉一笑,“就放火烧了这座宅子,不留一个活口!”
竟是要烧……烧死小主子们?
侍卫头目只觉得冷汗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