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未见,玉墨却似一直不曾离开过一般。他肤白发红,偏着黑衣,衬得一肩长发和那双明眸越发红艳如火。
这样的玉墨,随随便便走出去,也能轻易一眼失了心魂。可陶昕来仿若未见,却是皱着眉看他,道:“你舍得把人放出来了?”
“此言差矣。”玉墨一笑,“我带走她可不是为了救她的。不过,她这么早离开倒是我没想到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玉墨突然笑得诡异,眸光中却带着不屑和嘲讽。
陶昕来敏感地感觉到了玉墨气息的变化,便奇怪地看着他,不过并不相问。
却是玉墨长时间没人倾诉一般,这会儿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你这位同门莫不是脑子有些问题,长得丑也就罢了,莫不是以为以那样丑的模样,却能人见人爱不成……”
陶昕来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话打哪儿说起。
白子莲当然不算长得丑的,相反,若是把白子莲和陶昕来放在一起,怕是大多数人都会更欣赏白子莲那种温和柔弱,春风化雨式的美丽。陶昕来的相貌和白子莲相比,就显得更张扬艳丽了些。不过陶昕来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平日里说话多少也看心情,有时候几天也不说一句话,所以不熟的人看来,颇有些高冷的意味。
原先在妙真门中,就有不少人认为陶昕来这种气质绝对是受她师父韩凤仪的影响。毕竟韩凤仪当时嚣张又霸气,骄傲又冷漠,乃是妙真高冷第一人。不过三灵峰与陶昕来亲近的人都知道,那都是假象,陶昕来可没有她师父韩凤仪那样骄傲又精明,她不过是懒得理会很多事情,懒得计较很多东西罢了。
虽然跟白子莲已经是不共戴天,但是陶昕来还是觉得,玉墨的话有些不客观了。不过,她心里腹诽:就玉墨这样长相的。人自恋一点也是正常的,既然这样,他觉得白子莲长得丑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儿。只是,白子莲那样的在他眼里都能被称作“丑”。他看她陶昕来该是什么感觉……怎么这么不想跟他讲话了呢?
“你去哪儿?”玉墨见陶昕来转身就走,很不高兴地问道。
真是的,还没讲完呢啊!
“修炼。”与其听玉墨在这里讲些乱七八糟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去修炼更好玩一点。陶昕来果断地这样决定着。再说了,也不知道白子莲如今修为如何。有些什么本事。她直觉白子莲既然已经离开玉墨身边了,那就一定会来找她报仇的。当然,在这之前,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寻找闻人熙。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陶昕来开始对白子莲对闻人熙的感情不确定起来。自然,闻人熙爱陶昕来那是如痴如狂,情真意切,但是现在的白子莲,真的能够放下一切,像原来一样回应闻人熙吗?虽然他们可是原著中的官配。
事情好像变化得很多了。一点一点,一件一件,然后相互作用着,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她这个看过原著的人,也再不能把那当做通关的作弊攻略了。她早就已经很清楚,一切都是真实的,命运是要靠自己去改变的。
想到这里,陶昕来又想到当时离开悬棺山村时,吴用塞给她的三个小巧锦囊,说是以后若遇危机难断。生死一念的事情,便按照锦囊上标注的顺序依次打开。这孩子大约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有个人叫诸葛亮,也不会知道那位诸葛先生当年便给了赵云三个锦囊。她当时接过锦囊,看到它们居然是纯手工编制的布艺。而且锦囊上果然分别绣了一朵花,两朵花和三朵花时,便克制不住地想着,吴用这孩子真是……与众不同。
现在她想起来,吴用那家伙,莫不是当时已经知道白子莲要来。怕她在姓白的手里吃亏,才准备了这些锦囊的吧?
远在悬棺村的吴用打了个喷嚏,从艰涩难懂的星图卷轴中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绿树成荫,飞鸟栖息,良久才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啊。”
穆斗正好推门进去,看到桌上站着的小小的吴用,走过去用食指的指关节敲了敲桌面,道:“吴用,你每天看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累不累啊?今天父亲不在,你陪我去玩啊?我带你到悬棺山上去玩?”
吴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大少爷,你自己玩去吧,我忙着呢。”说完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位穆家的小少爷,可是贪玩得很。不然,怎么会几次都把自己的随身棺也玩得没有了。
穆斗瞪着眼,“你就陪我玩一下不行吗?你那随身棺可是我的耶?为了感谢我一下,陪我玩一下不行吗?”他顿了顿,“还有啊,你看这玩意儿好几天了,出都不出来一下,我可是陪你去放松一下。”
“不需要……”
“要的要的……”
“你自己去。”
“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
“不去不行!”
“你怎么这么贪玩,能不能好好修炼?”吴用烦了。
“能啊,现在是休息时间,玩完了我自然就去修炼了!”见说不通了,穆斗直接用两根指头捏起吴用的后领,毫不犹豫地往门外走去。
道理说不通,暴力又打不过人家,吴用开始觉得明媚地忧伤了。
趁着还没有走出门外,吴用赶紧施展隔空取物的本事,将那星图卷轴赶紧收起来,免得又遭到穆斗的毒手。
哎,身体啊身体,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属于我啊?虽然小了点,弱了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