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白晃手里攥着一颗桃仁般的东西,彻底听傻了眼。
“被强*拆?你骗谁呢?又说自己是部队转业,还进了派出所,又说家里被强拆……嘁,好歹都是六扇门的人了,强*拆这种事可能落到你头上吗?”
尽管心里面半信半疑,但德鲁伊还是故作不屑地直撇嘴:“都是国家暴力机关的人了,你要把身份一亮,谁还敢强迫你不成?行了,你别挑战我的智商!”
“我没有乱说!那个开发商在我们遥安关系硬得很,我就是一个普通警察,怎么搞得过他!”在知道白晃并非武警,而只是科考队的向导后,这个假装野人的家伙,对他的抵触也少了很多。有什么话,也都直来直去交代的很清楚。
“这……”
白晃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照这人的讲述,他是五年前家里遭遇强*拆,去找开发商讨要说法的时候,失手打死了对方的人,然后才躲进深山。
描述细节具体,感情也很真挚,以白晃目前的眼力,挑不出丝毫破绽。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么用地蜂暗算自己的事情,倒也勉强情有可原。
但就怕这家伙是在胡编乱造,扯一些有的没的烂事,来故意博取同情。
真是二,手上不是有现成的测谎仪吗?白晃一张脸都皱成了发蔫的老茄子,想了半天后,才猛然一拍脑袋醒悟过来。
“你刚刚说,房子被当地的开发商强*拆了,那个开发商叫什么,还有他公司的名字,那几个被你弄死的混混名字,只要记得,都说出来。”德鲁伊一边毫不客气地盘问着,一边掏出了手机。
看来比起老掉牙的诺基亚手表。智能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白晃往洞口边走了几步,然后低头看信号——还不错,应该能连上网。
尽管位于莽莽群山中,但这一处山崖周围的地势。却相当开阔,这也让他很轻松就打开了度娘页面。
“任痔墙是吧?嚓,同姓,名字又是谐音,不会是任大炮的真.影分身吧?”白晃一边腹诽。一边输入了任痔墙,易景房地产开发公司,以及几个拆迁队炮灰的名字。
半晌之后……
“还真有这人……咦!被指控犯有多项黑社会罪名,遥安**县易景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县**政**协**委员任痔墙,于今日被突击抓获……等我看看时间,2010年11月17号。”
搜索到的第一条消息,就证明了这家伙所言非虚,白晃的表情也缓和了些许。
然后翻动搜索页,一条条相关链接挨个打开。
“喂。找到你的名字了。付俊飞,哟,还是网上一级通缉犯,身份挺高贵的嘛!”白晃一边胡言乱语,一边点开链接仔细查看起来。
越看白晃就越是惊讶,这个叫做付俊飞的家伙,还真没骗他。
此人2005年转业回乡,然后被安排在遥安**县城关派出所,当了一名基层警察。但就在他转业后的头一个月,这家伙位于县郊的房产。却遭到了开发商的强拆,父母二老连带幼弟,也在纠纷中受了重伤。
难怪会报仇打死了人。
白晃微微点头,无论是谁。只要还是个男人,碰到这种事情只怕都蛋定不下来。
但理解归理解,一想到白天的遭遇,他满肚子火气又一次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你既然要跑路,就不要在人前晃来晃去!他吗的被发现了,还要用地窝蜂害人?”一边说着。白晃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是你们在我面前晃,不是我在你们面前晃!”这家伙……或者叫他付俊飞,口气比白晃还强硬:“再说一看你这身衣服,我就以为是来搜捕我的,怎么会讲客气!”
白晃顿时就哑巴了,虽然口头不愿意承认,但他也知道,这事儿还真怪不到对方头上去。
一个在大山里躲了7年的家伙,长久不和人交往,其行为模式,已经不能用大众标准来揣摩。
而且最关键的是,脱离了现代社会这么久,他并不清楚,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卖到高仿军品!别说一身武警部队迷彩服,只要你有钱,拖拉机也能给改装成步兵战车。
如果付俊飞是蓄谋害人,那白晃咔嚓他也毫无压力。
但现在事情弄清楚后,他才发现只是个误会而已,而且起因还在自己身上。
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两人刚才舍生忘死地拼命,就因为一套高仿的武警作战服?
德鲁伊一时间也无话可说,只能没好气地又踢了他一脚:“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你那个仇人,已经吃了花生米嗝屁了,你是继续装野人,还是出去自首。”
“你……你说什么?姓任的已经死了?”
刚刚白晃自言自语的时候,声音很小,付俊飞也没听到他说什么。这会儿忽然得知了消息,他顿时就忍不住抬起头,赤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白晃:“你怎么晓得,你从哪里听来的?”
白晃也懒得废话,直接把手机递到他鼻子下面:“自己看,2010年的新闻,还是你们县*政*府网站发布的。”
片刻之后,一声鬼哭狼嚎从付俊飞嘴里吼出来,差点儿吓了白晃一大跳。
然后就见这个挨打时也一声不吭的家伙,猛的握拳又哭又笑,活像是被泼了硫酸的癞蛤蟆,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有没有点新意啊,怎么这些大仇得报的家伙,一个个不是又哭又笑,就是心灰若死的?
就在白晃满脸无